「既然是對家庭的付出，何必去計較，如果覺得心里不平衡了，那就不做，如果覺得心甘情願，就努力去做，又想著要付出，又不是心甘情願，自我矛盾，肯定是要痛苦的，不是自己找的，又是誰給她找的。是她自己沒想清楚要什么。」項上聿說道。

穆婉乍一聽很生氣，這不就是直男癌嗎？

但是仔細想想，又覺得好像沒有什么漏洞去反駁，好像也有道理。

「所以一切都是那女的活該對吧，她活該帶孩子，活該做家務，活該賺那么多錢。」穆婉說道。

項上聿揚起笑容，定定地看著她，「我覺得你生氣的樣子很好看。」

穆婉：「……」

她頓了頓，項上聿……雞同鴨講。

「你不是說我長得丑嗎？」穆婉問道，打量著他的臉色。

項上聿定定地看著她，眼中沒有掩飾他的迷戀，「以前的樣子確實很丑，與其說是丑，不如說是假，你明顯是個疾言厲色的人，偽裝成什么溫婉動人，那還是你嗎？」

「溫婉動人有什么好，你受虐體質吧。」穆婉說道，看向窗外。

項上聿頭湊過來，「我什么體制，你很明白。」

穆婉聽出了話中的意思，回憶了下要表達的主題，好像不經意被扯遠了。

她看向他，「蘭寧夫人已經站的很高了，什么都用，名譽，地位，權利，還要往上爬，你覺得為什么？」

「正如你剛才的故事說的，那女的有了兩百萬，兩百萬壓根不夠她揮霍，等她買了房子，有了一千萬，就想要買別墅，還是不夠，等有了三千萬，想要換大別墅，依舊不夠，她已經不局限於現在的風景，想要往上面去，看看上面的風景，這就是人性。」

「上面的風景不一定幸福，但是爬上去的過程肯定是艱辛的，現在的風景尚且沒有全部看到美的地方，一味的往上爬，怎么可能看到美的地方。」穆婉意味深長的勸道。

「那你想要安寧夫人的稱號是為了什么？」項上聿問道。

「我和你們的處境不一樣。」穆婉說道，下面的話，她沒有說出口。

項上聿眸色冷了一分，追問道：「有什么不一樣？」

他們這些人，只要處在自己的位置上，就能看到很好的風景，只要用心，有心，就能看到無處美好的風景。

她需要努力，才能改變沒有自由的人生，被束縛的人生，她不需要太高的位置，不需要很多的權利，但是她想要自由。

這些話說出來，項上聿肯定要生氣。

「我不想說。」穆婉說道，「休息一會。」

她閉上了眼睛，靠著椅子。

項上聿緊抿著嘴唇，即便她不說，她的潛台詞他也知道。

他把小老鼠從儲藏櫃里拿出來，點了老鼠的頭。

小老鼠嘰嘰喳喳的前面走三步，又後退三步。

「你說你笨不笨，一直停留在原地，這才會被人一直掌握著命運。」項上聿對著老鼠說道。

穆婉睜開眼，看他和老鼠在說話，表情看起來也不狠厲，反而是幾分迷茫，幾分無奈。

這和他之前認識的項上聿是不一樣的。

穆婉從他的手中搶走小老鼠。

「干嘛？」項上聿擰眉道。

穆婉又把小老鼠放會他的手上。

項上聿握住了小老鼠，睨向穆婉，「你幼不幼稚？」

也不知道誰幼稚，跟假老鼠說話，即便是真的老鼠也聽不懂他的話吧。

她閉著眼睛，繼續假寐。

項上聿瞟了她一眼，張開手心，點了下老鼠的頭。

老鼠又嘰嘰喳喳地在他的手心中走來走去。

穆婉看他，眼中閃過狡黠，再次搶走了項上聿手中的老鼠，放在背後。

項上聿擰眉，「交出來。」

穆婉笑著搖頭，眸宇之中，帶著挑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