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若晴這回教訓起陳虎來，是一點都不手軟。

有些人，就喜歡找抽。

你不把他弄痛了，搞怕了，他就不消停，下一回還得起來蹦躂！

你把他打怕了，打痛了，他就長記性了。

「敢找我弟的茬？打死你！」

「敢縱狗行凶？打死你！」

「長得這么丑還敢跑出來嚇人？打死你！」

楊若晴每抽一棍子，就要給陳虎定一條罪名，最後還來一句：「說，你服不服？」

「不服！」

「好，接著打，姑奶奶打到你服！」

「嗷嗷嗷……」

「我服了，服了……」

「不成，聲音小了，聽不見！」

「姑奶奶，我服了……」

「不成，你的眼神不夠真誠，還得打！」

「姑奶奶，我真的服了，求求你，求求你甭打我了……」

陳虎鼻青臉腫，十五六歲的大男孩，竟然哭得眼淚鼻涕橫流。

楊若晴翹起嘴角：「你光嘴上說服了，這誠意不夠啊，你瞅瞅，我弟被你嚇得不輕巧，我這打你，也得耗費氣力不是？你怎么著也該有點表示啊？」

陳虎愣了，傻愣愣看著騎坐在自己身上的楊若晴，腦子老半天有點轉不過來。

陳虎在看到楊若晴拿手指做了一個捻銅錢的動作後，立馬恍悟了。

「姑奶奶，我，我身上沒錢啊，我家的錢，都是我娘那管著……」

楊若晴二話不說，抬起棍子就打。

陳虎閉緊雙眼扭動著身體躲閃，可惜，楊若晴一屁股坐下去，差點沒把他的五臟六腑給壓出來。

陳虎翻了個白眼，「姑奶奶，我給錢，我給錢還不成嗎……」

楊若晴總算從陳虎身上下來，順勢過去把打得紅了眼的大安給拽了起來。

看著大安那雙骨節蒼白，手背發紅的拳頭，楊若晴搖了搖頭。

「上回不是教過你嗎？打人要借助工具，手，是咱的第二張臉面，要愛惜呀！哎，你就是不聽話！」

大安看了眼自己的手，不以為然的笑了笑。

今個這架，打得真過癮！

這邊，陳虎也掙扎著坐起了身子，伸手去脫腳上的鞋子。

這伸手抬臂的動作，牽動了身上的肌肉，痛得他一陣齜牙咧嘴，滿心的惱火。

偷偷抬頭瞅了一眼，站在面前的女娃子，肩上扛著一根木棍，正斜睨著他。

陳虎一咬牙，脫下左腳的鞋子，在里面摳啊摳的，摳出三個銅板來交給楊若晴。

「真的只有這些了，還是我藏了一個月的……」

楊若晴一把撈過那三文錢，在手里掂量了下，揣進了衣裳兜里。

蚊子腿再細，也是肉啊，不要白不要！

那邊躺在地上哼哧哼哧喘氣的陳狗蛋瞅見了，嚷了起來。

「好哇虎哥，上回少了的那三文錢是你偷的？害我被咱娘揍了一頓，這個屎盆子原來是你給我扣的啊？不行，我要回去告訴咱娘！」

陳狗蛋說著，掙扎著從地上爬了起來。

「狗蛋，不准去說！」

陳虎急了，顧不上身上快要散架的骨頭，一個鯉魚打挺爬了起來，就去追陳狗蛋。

陳狗蛋可是氣壞了，跳起來用手去撓陳虎。

陳虎沒提防，臉上被陳狗蛋撓掉了一塊皮，陳虎滿肚子的憋火也爆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