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側的地面上,已經堆了好多劈開的硬柴。
「傷口還沒結痂就跑來做力氣活,回頭崩開了又得費事兒,你小子是存心想讓我看你屁股看到眼睛長針眼么?」
一道清脆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駱風棠高高舉起的斧子,在頭當頂頓了一下。
女孩兒的話,讓他的臉刷一下又紅了。
垂下手里的斧子,他轉過身來。
女孩兒雙臂環保在胸前,正靠著黃泥土石壘的院牆站著。
見他轉過身,她笑吟吟瞅著他。
「睡了一整日,身子好多了,力氣也回來了,這點活不算啥!」他說道。
楊若晴白了他一眼,放下雙手走了過來。
「你那天失了那么多血,虧了元氣,得在床上躺個三五日才能下地。」
她走到了他的跟前,踮起了腳。
抬起袖子輕輕點拭著他頭上和臉上的汗珠。
她的衣裳,是用皂角粉來洗的。
為他擦拭汗珠的時候,皂角清新的香味兒,鑽進他的鼻息里。
他暗暗深吸了一大口。
晴兒……真香!
「你瞧瞧你,這都流虛汗了。」
擦拭完了,她退了回去。
鼻息間的香味兒消散了,他的心里忽然有種空落落的感覺。
「趕緊回屋躺著去,莫要急著這一時半刻的。等你身子好完全了,還怕沒重活兒給你做嘛!」
她的聲音再次傳來,人已經率先轉身朝前面屋子走去。
駱風棠遲疑了下,放下了手里的斧頭,屁顛著追了上去。
西屋里。
楊若晴正彎腰給他拾掇床鋪。
她就沒見過一個人,可以把床鋪睡成這樣子的!
她覺著自家的豬窩,都比他的床鋪要干凈,舒適。
瞧瞧這被單被套還有枕巾,破破爛爛千瘡百孔就罷了。
上面一股子怪味兒,怕是老長一段時日沒洗過,也沒見過日頭。
這兩日天陰沉沉的,曬不了。
於是,楊若晴只得把他床上的被子抱起來,抖掉上面的灰土。
再重新把被子鋪好,枕頭放平。
做好了這一切,她轉身朝站在屋門口正瞅著這邊的駱風棠招招手:「過來,躺上來吧!」
駱風棠依言而行,躺了上去,側著身子靠坐著,盡量避開傷口的部位。
他的一雙眼睛,跟著楊若晴的身影轉。
看她在那踮著腳摘下前後窗戶上的篩子,又看她把屋子中間的那只木盆撿起來,挨著牆角靠著。
她又俯下身,把床底下東一只,西一只的鞋子歸攏到一起,放到窗戶外面吹。
駱風棠總算是看明白楊若晴在做啥了。
他出聲道:「晴兒,甭忙乎了,回頭等我傷好了,我自個拾掇屋子。」
「你拾掇個屁呀,你要能拾掇屋子,這屋子至於這樣嘛?」
楊若晴撩起眼皮子瞅了他一眼,有點好笑的道。
「剛好我今日得空,還是我來吧,你歇著就成!」
說話的空隙,她已經拿來了笤帚和簸箕,輕輕掃起了地兒。
駱風棠被她堵得啞口無言,漲紅著臉坐在床上,看著她掃地,擦洗窗台和衣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