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很快，牛就牽過來了。

好大一條大黃牛，嘴巴里咀嚼著草，牛尾巴在身後愜意的甩來甩去。

「要牛做啥？」駱風棠問。

楊若晴道：「你來踩著這混蛋，別等他爬起來。」

「嗯！」

雖然不清楚楊若晴要做啥，駱風棠還是很聽話的過來把阿強鎮壓在腳下。

眼睛，卻跟著楊若晴轉。

只見她起身走到牛身旁，調轉了牛的身形，讓牛把屁股對著阿強。

阿強抬起頭，看著這樣，嚇壞了。

「別，別要它踩我，會死人的……」

阿強夾著哭腔央求。

楊若晴卻不搭理他，伸出雙手往那牛的腰側往下，用力揉按了幾下。

那牛一直緊綳的菊花，突然一陣劇烈收縮。

「嘿，狗腿子往這看。」

楊若晴扶著那牛屁股，朝阿強打了個響指。

阿強仰起臉——

「嘩啦啦……」

菊花盛開，熱騰騰的牛糞淋了他滿頭滿臉。

眼里鼻孔里還有嘴巴里，全都是。

就跟做了個海藻泥的面膜似的。

楊若晴捧腹，哈哈大笑起來。

「狗仗人勢的奴才，給你吃牛糞你都不配！」

楊若晴一腳踹在阿強的屁股上面，把他踹翻在地。

「滾回去告訴你那主子，這田，是我家的，少跟這打主意！」

阿強被其他幾個同伙拽了起來。

他憤怒的抹掉幾把臉上的牛糞，露出一張扭曲了的臉。

「敢打我們？你們等著瞧。」

「我們這就回去告訴我們老爺，你們甭想過安生日子！」阿強氣急敗壞的吼著。

「那就放馬過來吧，姑奶奶奉陪到底！」楊若晴道。

阿強等人狼狽而逃。

佃戶也牽著牛跑得沒影兒了。

這邊，雜亂而急促的腳步聲又到了田邊。

是長坪村那邊來人了。

老楊頭沖在最前面，後面是長庚，大牛，王洪全，駱鐵匠。

老姜頭家的兩個兒子，以及村里那些平時受過楊華忠好處的村民。

一窩蜂全都來了。

呼呼啦啦，手里有的抄著扁擔，有的拿著鋤頭。

沖在最前頭的老楊頭最霸氣，手里拿著一把彎彎的鐮刀。

配上那跑得漲成了黑紅色的臉膛，殺氣騰騰。

咋一眼看去，有點像好萊塢某電影里的『鐮刀殺人狂』。

可是，楊若晴這會子，心里卻暖乎乎的。

「爺，你們咋也過來了？」

她往前迎了過去，問。

老楊頭喘著粗氣道：「你們兩個來這邊，我們能不來嘛！」

「李財主家的狗腿子呢？在哪？老漢我要割他一刀給我兒子出氣！」

楊若晴心里一陣動容。

「爺，人被我和棠伢子趕跑了。」她道。

「啊？」

老楊頭訝了，長庚他們也都驚訝了。

然後看了眼那邊的田里和田埂上，有打斗的痕跡，還有沾著牛糞倉皇逃離的腳印，一路往李家村那邊延伸過去。

「干得好！」

老楊頭贊，眾人也都很解氣。

短暫的激動過後，老楊頭瞅著面前這兩塊田。

「怪不得四兩銀子一畝，還真是兩塊好田啊！」

老漢感慨著。

「只是如今鬧成這樣，這一季怕是得擱這荒廢了！」他搖頭，一臉的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