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棠伢子回了南方軍營,夫妻生活只得暫停。
不過他每個月的月底會回來住兩夜。
那兩夜,他幾乎都不讓她睡覺。
吃過了夜飯就鑽了被窩,一直倒騰到天明。
如何避孕這塊,他可以說是完完全全的白痴。
如何讓媳婦懷上孩子,他也可以說是半懂不懂。
在楊若晴看來,不僅是駱風棠,整個長坪村,估計男人們都不太懂為啥男女成親。
鑽一個被窩睡覺就能生娃的真正奧妙。
可是楊若晴懂啊。
所以每回跟他行房後的十二個時辰內,她都會給自己偷偷熬一碗湯葯喝下去。
這四個月來,她的肚子才沒有半點動靜,每個月月事准時到來。
這是她一個人的秘密,連駱風棠那里,她都沒說。
這葯喝多了,會不會傷身?
是葯三分毒,別到時候想懷卻懷不上,那不就要哭了嘛。
哎,避孕,是個問題啊!
冬至節的准備工作,在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楊若晴燒好了晌午飯,用多層的紅漆木飯盒拎著送來了拓跋嫻的屋子。
拓跋嫻穿著厚厚的棉衣,衣領口圍著用兔毛做成的圍脖。
坐在一只有靠背的大暖桶里,腿上還蓋著一圈厚厚的衣裳。
即使如此,她整個人還是縮成一團,一副冷得不得了的樣子。
看到拓跋嫻這副樣子,楊若晴笑了下。
「娘,吃飯啦,吃過飯手腳就暖和啦!」
她走了過來,把飯盒放到拓跋嫻面前的桌子上,逐次從里面拿出一碗碗熱騰騰,香噴噴的飯菜。
豬肉燉粉條,魚頭燒蘿卜,小青菜,荷包蛋,一碗白米飯,還有兩只白生生的饅頭。
「娘,來,先吃只饅頭。」
楊若晴拿了一只饅頭給拓跋嫻。
拓跋嫻雙手把饅頭捂在掌心,似在感受著那份溫暖。
「晴兒啊,你和風棠,你們從前都是怎么度過這嚴冬的啊?太冷了……」
拓跋嫻道,聲音都微微顫抖。
楊若晴勾唇一笑。
「娘,你們北方不也冷嗎?我聽說早就下過幾場雪了吧?可咱這里還沒下雪呢!」她道。
拓跋嫻道:「我們北方是干冷,這南方地兒是濕冷。」
「干冷的話,躲在屋內生著炭火爐子倒也不怎么冷。」
「可這地兒,到處都冷,脖子里,身上,似乎都有冷風往里鑽。」
「你看看我,脖子都不敢伸了,跟只縮頭烏龜似的。」拓跋嫻戲虐道。
楊若晴看了眼拓跋嫻這副縮著脖子的樣子,也忍不住笑了。
「娘可不是縮頭烏龜,娘是金枝玉葉。」她道。
拓跋嫻苦笑:「沒有人生來便高人一等,同樣都是吃五谷的人。」
「不同的,是身份地位,以及成長的環境罷了。」她道。
楊若晴看到拓跋嫻的情緒有點低落,趕緊轉移了話題。
「娘,你趁熱吃,多吃點,回頭棠伢子家來了,看到娘瘦了會心疼死的。」她道。
提到駱風棠,拓跋嫻的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來。
「明日便是冬至了,他應該會回來的吧?」她問。
楊若晴點頭:「應該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