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男人聽懂了,他抬起手來,揉著自己的太陽穴,一副迷茫的樣子。
「這是哪里?」
「我是誰?」
他喃喃著問道,掙扎著想要坐起身,身體才剛剛動了下,臉色便陡地白了。
胸口一股悶痛襲來,身體再次倒了回去。
「哎呀,阿哥你怎么啦?巫醫,快叫巫醫過來呀!」
阿錦急了,奔了過來扶住床上的男子。
婦人快步過來,將阿錦拽到了一旁。
「女孩子家,注意點,當眾拉拉扯扯像什么樣?」婦人用南蠻語訓道。
阿錦卻是一臉的擔心,壓根就沒聽清楚她阿媽在說什么。
婦人沒轍,只得先打發屋里一個侍衛去請巫醫過來。
然後,婦人對阿托道:「你繼續跟他溝通。」
阿托於是來到床邊,接著跟床上的男人道:「你身上哪里不舒服?先跟我說,巫醫在路上,等會我好跟他說。」
床上的男人卻擺了擺手。
「不妨事,」他道。
「我是誰?這里是哪里?」
他喃喃著,還在重復著這句話。
後面,不管阿托詢問什么,他始終都是重復著這句話。
這樣的局面,一直持續到巫醫過來。
一個人影沖到了巫醫跟前,是阿錦。
「巫醫,你好好給他診斷一下吧,他身上估計是受了傷,坐不起來。」
「而且,他好像記不起自己是誰,你快給他好好診斷一下吧!」阿錦焦急的道。
巫醫躬身點頭,「阿錦小姐放心,我一定盡力。」
阿錦還要再叮囑什么,再次被婦人拉到了一旁。
「巫醫要診斷了,我們去屋外等,留在這里不方便。」婦人道,拽著阿錦快步出了屋子。
屋子里面,巫醫正在那診斷。
屋子外面,婦人將阿錦拽得走了好長一段路,一直走到吊腳樓的盡頭,方才甩開阿錦的手。
「你是怎么了?平時我怎么教你的?你的矜持,都哪里去了?」婦人壓低聲訓斥阿錦。
「一個從外面撿回來,不知根底的野男人,還是大齊的。至於讓你失態成這副樣子?」婦人再次喝問。
阿錦漲紅了臉,被風一吹,臉上更顯緋紅。
一雙眼睛,水汪汪,亮晶晶的,里面就像蘊藏著兩朵桃花。
婦人是過來人,一看女兒這副樣子,心里就涼了半截。
「你該不會是對那個男的動了心吧?」婦人問。
「我可警告你,趁早死了這個心,想都不要想,他可是大齊的!」
「你的表哥是我們南蠻國的君王,大齊是我們的仇敵,你私下收留了大齊的人,這本身就不妥!」婦人再次叮囑。
阿錦趕緊搖頭:「阿媽,我沒有,沒有花痴……」
「阿媽,你放心,我不會喜歡上大齊的人的,我只是單純的想要救他。」她道。
婦人點頭,抬手輕撫著阿錦的頭,聲音也放柔緩了幾分。
「阿錦,你要穩住自己的心。」
「有些事,娘原本不想這么早告訴你,但是今日看到你的表現,我不得不提早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