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永智奔到床邊,伸手握住陳金紅的手,一雙目光,緊張的在陳金紅身上打量著。
陳金紅道:「一點皮外傷,沒事的。」
「流了這么多血,咋會沒事?這兩天我不去碼頭了,就待在家里照顧你。」楊永智道。
陳金紅搖頭:「我現在沒那般嬌氣了,你該忙啥就忙啥去,這個家,還得靠你頂起來呢。」
楊永智道:「可是,我要是去了碼頭,那你在家不就要餓肚子嗎?你這手受了傷,不能亂動的。」
陳金紅道:「沒事兒啊,我白天就吃一頓,大不了去隔壁郝大娘那蹭一頓咯。」
楊永智道:「郝大娘人是不錯,是大毛哥的姑姑,可人家郝大娘靠著賣茶度日,日子也緊巴啊。」
陳金紅道:「那你夜里放工回來的時候,給郝大娘帶兩個包子饅頭當作謝禮。」
楊永智道:「嗯,這樣應該差不多……」
「三弟,三弟妹,還是不要去勞煩別人了,少不得還得領一個人情。」楊永進打斷了他們的談話。
「干脆明日晌午,我給金紅送飯菜過來,要是我抽不出空,就讓酒樓的伙計過來送。」
「二哥,這咋好意思勞煩你呢?你那么忙……」陳金紅忙地道,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
楊永進擺擺手:「沒啥不好意思的,你是為了救我才挨的這一刀。」
「可是……」
「沒啥可是,就這么說定了。」楊永進道,目光落到楊永智的身上。
「三弟,往後放工了,就早些家來,莫讓三弟妹擔心。」他叮囑。
楊永智用力點頭:「嗯,今個是大毛過生日,我才去的,往後不會了。」
楊永進點點頭,「時候不早了,你也趕緊帶著三弟妹回去吧,我也回酒樓了。」
「二哥,你等下。」楊永智道,從身後拿出一只葯包。
「這是給你拿的葯膏,你這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回去抹點葯膏。」他道。
楊永進接過楊永智遞過來的葯膏,臉上露出一絲暖意。
「好,我收了,那我先走了。」
……
接下來這兩三日,楊永進信守陳諾,每天晌午都會抽空去一趟楊永智和陳金紅住的地方。
酒樓特制的多層保溫食盒里,一碗冒著尖兒的白米飯,一葷一素一湯。
葷菜要么是紅燒肉,醬肉,水晶肘子,或者白斬雞或是醬鴨啊魚塊啥的。
素菜呢,就是這個季節的時令小炒。
葷菜和素菜每天的花樣都不一樣,但那湯卻是不變——豬肝湯。
這一日晌午,楊永進又過來探望陳金紅。
看著桌上他帶過來的紅糖和紅棗,陳金紅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
「二哥,你這每日給我送營養的飯菜就罷了,咋還買這些東西呢?這么讓你破費,我真的很不好意思呢。」
她道,勺子舀著碗里的豬肝湯一口一口的喝著。
這幾日,吃的都是酒樓大廚的手藝,自己這胃口都被養叼了呢。
哎,這有錢人的日子,過著真是舒服啊。
聽到陳金紅的問,站在桌子這邊的楊永進道:「紅糖和紅棗都是補血的,你用得著。」
陳金紅莞爾,目光脈脈的看著楊永進,喃喃著道:「連哪些補血的,二哥都曉得,二哥真是一個心細又會疼人的好男人啊,二嫂她……真有福氣。」
楊永進似乎不太習慣陳金紅這種眼神,他側過身去,輕咳了一聲。
楊永進道:「那啥,我今個過來是要跟你們說一聲,打從明日起,接下來這幾日我安排了酒樓的伙計過來送飯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