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子沒法過了，有錢了不起啊？有錢就能這樣欺負人？你們給評評理啊！」

邊上，其他婦人都假裝聽不見鳳枝的話，各自做自己的事，有的低頭竊笑。

鳳枝的嫂子松開手站到一邊，道：「你別哭了，這丟人現眼的還不夠嗎？趕緊家去換身衣裳吧！」

鳳枝朝她嫂子吼：「要你假好心？先前我被楊若晴欺負你嚇得屁都不敢放一個，這會子倒曉得關心我了？」

鳳枝嫂子也不是個軟柿子，當即落下臉子來朝鳳枝冷笑。

「我假好心？那你又對我有幾分真心啦？」鳳枝嫂子問。

「明明是你自個在那嚼鮑素雲的舌根子，說的話有鼻子有眼的激怒了人家晴丫頭，本來就是你理虧，」

「被人指著鼻子訓，你自個心虛，理虧，還非得拉上我來墊背，我跟老楊家可是半點糾葛都沒有，你非得讓我也去得罪人，你這心可真好啊，我多謝你哈！」

鳳枝嫂子大聲道。

鳳枝氣了個倒仰，「先前一起說的時候，你也沒少說啊，咋？她楊若晴有錢了不起嗎？看看你，嚇得這個慫樣！」

鳳枝嫂子怒極反笑了，道：「我不慫，可我也不虎！我憑啥要被你拖下水去得罪人啊？對我有啥好處？」

「再說了，人家晴丫頭有錢這也是真的啊，你不如人家有錢，這也是真的啊，你老是掛在嘴上說，搞得好像人家晴丫頭有錢是有罪似的，你說你是不是眼紅啦？」

鳳枝嫂子這張嘴，也是從沒尺規虧。

這會子，鳳枝被堵得死死的，氣得老血都差點吐出來。

邊上的其他人，沒一個幫她說話，而且好多人還都用嘲諷的目光看自己這濕漉漉的身上衣裳。

「好，你要去舔楊若晴，咱就不做親戚了，往後橋歸橋路歸路！」

鳳枝一甩手，端起腳邊的兩只盆扭身就走。

鳳枝嫂子朝著鳳枝的背影啐了一口：「不做就不做，誰稀罕？記得讓你家周生把去年過年借的那兩百文錢還回來，這都一年了，還不還，不要臉……」

……

「好了，別哭了，哭瞎了眼都沒用，下回再遇到這樣的事，你直接上去大嘴巴抽她就行了！」

楊華忠家的後院里，鮑素雲坐在那低著頭拿帕子擦拭眼角。

楊若晴站在一旁勸著，孫氏則端來了熱水，擰著帕子遞過來。

「別哭了，一會兒老五過來瞅見你哭，該擔心了。」孫氏道。

鮑素雲聲音沙沙的道：「我也不想哭啊，可這眼淚實在是止不住啊……」

孫氏道：「犯不著為了別人的那些碎嘴話來折騰自個，你家正在蓋新宅子，要圖吉利，快別哭了！」

聽到這話，鮑素雲方才點點頭，接過孫氏遞過來的帕子抹臉。

「三嫂，先前幸好有晴兒在，幫我出了氣，要是我一個人，我真的，真的……」鮑素雲拉著孫氏的手，囁嚅著道。

孫氏看了眼楊若晴，滿眼的欣慰。

她又看了眼鮑素雲：「晴兒幫你是應當的，不過，不是我說你，你自個也要硬氣一點啊。」

「你越是跟包子似的，別人就越是喜歡欺負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