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有人倒吸了口涼氣,呵斥那個說話的人,「她嬸子,你別說那種慎人的話啊,這大白天的我汗毛都豎起來了。」
「我也是我也是,瘮得慌!」又有人附和道。
那個說話的嬸子道:「我又沒有故意說滲人的話,你們可還記得那一年先是洪澇,後來發生瘟疫?」
提到那一年的災難,眾人一個個臉色都變了。
「咋能不記得哦?那一年太慘了啊,天災人禍,都不敢去回想啊!」有人道。
先前那個嬸子接著說了:「這就對了嘛,那一年災難來臨前,咱是不是也時常聽到夜里有哭聲?又聽不清楚哭些啥?總之就是夜里不寧靜,後來不就死了那么多人嘛!」
眾人聽到這話,都不做聲,一個個的臉色都凝重起來。
「她嬸子,那照你這么說,昨夜的哭聲是鬼哭,咱村近期又要死人?」有人問。
那個婦人道:「這話我可沒說啊,我又不是城隍老爺,哪里曉得那么多。」
「我就是說,那哭聲不像是活人哭的,活人哭出來的音兒,不是那個調調……」
楊若晴洗完衣裳離開的時候,她們還在那樂此不疲的議論著昨夜的事。
這年頭,精神和娛樂生活嚴重匱乏。
加上又迷信鬼神,所以庄戶人家精神方面的樂趣,很多時候都集中在這些玄乎的東西方面。
聽聽就好,這世上本來玄乎的東西就太多。
四山坳村後面那片讓人致幻的死亡山谷,以及底下地下暗河里沒有眼睛的怪魚,還有那用小孩子骸骨堆砌的塔……
這世上,為我們所不知的神秘領域太多太多。
還是那句話,聽聽就好,不去肯定,也不去否定,過自己的日子,走自己的軌跡就好。
工地的灶房。
楊若晴和玉枝一塊兒說說笑笑走進灶房的時候,發現小琴已經在灶房里了。
埋著頭在那撿菜,她們兩個進來跟她打招呼,小琴也只是『嗯』了一聲,頭都沒抬。
擱在平時,小琴肯定是主動跟她們打招呼的,而且還會笑吟吟跟她們說今個有些啥菜啥啥的……
「小琴,你咋啦?咋有點不對勁兒啊?」玉枝直接就問。
小琴怔了下,頭依然埋著,聲音卻傳了出來:「沒啊,我在撿菜呢!」
玉枝道:「那我和晴兒進來這么久,你咋頭都不抬一下呢?」
在玉枝問這些的時候,楊若晴站在一旁暗暗觀察著小琴。
小琴腳下挪了挪,側過身去,這才把頭抬了抬。
「哪有哦,你多想了,我是在撿菜,邊琢磨事情呢!」小琴道。
真的?
玉枝和楊若晴對視了一眼,兩個人的眼中明顯都是不信!
「小琴當心你上方橫梁!」
楊若晴突然喊了一聲。
小琴條件反射的抬起頭來,上方橫梁上掛著的菜籃子沒有掉下來呀?
她有些詫異的扭過頭來,「沒啥呀……」
話才剛出口,突然意識到啥,她趕緊轉過身去再次埋下頭。
「別埋了,我們都瞅見了!」楊若晴沒好氣的道。
玉枝則是詫異了,她來到小琴的身前,「小琴,你臉上咋啦?咋鼻青臉腫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