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棠伢子和駱鐵匠,他們男人們要忙得事情多著呢。
所以大家各司其職,有條不紊的忙著。
但是今年,這年夜飯得楊若晴一個人燒了。
為啥?
因為大媽王翠蓮生病了。
說起王翠蓮的病,應該是從霜降種麥子之後開始的。
一開始是咽喉有點難受,懷疑是受了涼,她覺得是小問題,於是瞞著楊若晴和駱風棠他們,私下里照著庄戶人家的土方子弄了一些葯茶來喝。
起初還有一點效果,到了臘月後,許是著了涼吧,這咽喉又開始發癢了。
而這回,她之前喝過的那些葯茶卻已按耐不住。
一天要咳嗽好幾回,有時候吃一頓飯都要咳好大一陣子。
駱鐵匠帶著王翠蓮去找了福伯,福伯給出的診斷是王翠蓮身上有火毒。
這火毒,用楊若晴的理解就是炎症了,得消炎。
然後又因為受寒,更加觸發了。
吃了福伯的葯之後,咳嗽好多了,可是,這幾日日頭好,王翠蓮看著要過年,洗了個頭打算干干凈凈過大年。
沒想到,又觸動了。
臘月二十七日夜里這一帶行靜,王翠蓮活生生在被窩里憋了一宿不敢大聲咳嗽。
第二天駱鐵匠就匆匆忙忙過來這邊找楊若晴和駱風棠,商量著這不行,還得送去鎮上的醫館看看。
於是駱風棠和楊若晴趕著馬車帶著王翠蓮去了鎮上,直接找到了怡和春醫館的老大夫家里。
老大夫也是跟福伯一樣的診斷,開了一些葯讓王翠蓮回來吃。
所以這會子燒年夜飯,楊若晴怎么可能讓王翠蓮過來受累呢?
這灶房里的油煙,辣味兒一嗆,對王翠蓮的嗓子更不好。
「晴兒,我來幫你燒年夜飯。」
思緒游離間,一道熟悉得聲音自身後響起。
是駱風棠過來了,他大步流星來到鍋台邊,道。
楊若晴道:「前院的事情那么多,你專心的幫著大伯忙就是了,這里有我呢!」
駱風棠道:「前院的事兒我都忙得差不多了,這會子剛好有一陣子空,我先來幫你搭把手,等會去南邊土地廟那里燒香,大伯會過來喊我的。」
說完這話,駱風棠嫻熟的坐到了灶膛口,開始往灶膛里添柴火。
楊若晴也沒有攔著他,剛好這會子要弄兩個比較考驗火候的菜,他過來搭把手也正好。
「先前我打前院過來,經過大媽那屋子門口,聽到她咳得有些厲害。」駱風棠有點沉悶的聲音,從灶膛口那邊傳來。
火光映襯著他的臉,有點凝重。
楊若晴正在搓肉丸子,聽到這個,手里的動作頓了下。
「半個時辰前,我給大媽送了一碗面疙瘩湯過去的時候,她還跟我說,說吃過了鎮上醫館的葯,昨夜睡的還不錯啊。」
「咋這會子又咳上了呢?面疙瘩湯里我半點生姜大蒜等辛辣之物都沒有放啊,照理說不應該又被刺激到啊?」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