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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楊若晴的預料，四叔楊華明並沒有來她這邊幫楊若荷和余金寶借錢。

「好像是余金寶那邊想法子弄到了錢吧，說是認識一個在縣城做生意的朋友，一把就將余下的錢給湊齊了。」

老楊頭過來楊華忠家這邊串門的時候，剛好說起了這個事兒。

楊若晴也在邊上聽著，心里暗暗詫異。

那是啥樣好的交情的朋友才會一把就借二十兩啊？

如果真的有交情那么好的朋友，那之前余金寶家為啥還揭不開鍋呢？

「這事兒不對啊！」楊若晴道。

「哪里不對？」老楊頭問。

楊若晴把自己的疑惑一說，老楊頭和楊華忠他們也都覺得詫異。

「那錢哪里來的？」老楊頭問，「總不可能是去偷去搶的吧？那可要不得啊！」

楊若晴道：「我懷疑八成是去借的高利貸，印子錢哦！」

老楊頭大驚失色，道：「那可真是萬萬使不得啊，高利貸，利滾利，要是余金寶和荷兒的養豬場不能掙錢，那本金和利息是會壓死人的！」

楊華忠道：「這還不算，那些放印子錢的人，都是外面那些不學無術的，」

「那些人，坑蒙拐騙，殺人放火，啥樣的壞事都做得出來，之前陳彪家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嘛！」

楊若晴道：「如果沒去借印子錢，那咋樣解釋他湊齊了那二十兩呢？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

老楊頭道：「這不行，得喊你四叔過來問下。」

楊若晴道：「我四叔跟著福伯他們的采葯隊進山去了，得天黑才能回村呢。」

「那等你四叔回村了，趕緊喊他過來問問這個事兒，印子錢可不得了，會拖垮全家的，」

「余金寶不懂事，早就跟他大伯余大富斷絕關系了，上回余金桂跟永青成親余大富家都沒人過來。」

「萬一印子錢鬧出事兒來，到時候可又是你四叔跟著倒霉了！」

……

夜里，楊華明剛收工回村，夜飯都沒顧得上扒拉就被老楊頭喊來了楊華忠家。

這個月，老楊頭和譚氏是跟著三房的，譚氏夜里懶得走夜路，老楊頭喜歡走夜路。

所以老楊頭夜里都是自己過來楊華忠家吃夜飯，吃完了，說會話，喝會茶，抽會煙，

要是老孫頭過來了，再跟老孫頭侃會大山，然後再回老宅去。

臨走的時候，孫氏把熱好的夜飯裝在一只大碗里面，上面再倒扣著，讓老楊頭帶回去給譚氏吃。

所以這夜里，楊華明被老楊頭急巴巴喊過來的時候，楊華忠家剛剛把夜飯擺上桌子。

「來來來，一塊兒吃，咱邊吃邊說。」楊華忠招呼道。

孫氏趕緊去後院給楊華明拿碗筷，小安起身給楊華明讓座。

楊華明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看了眼屋子里，只見楊若晴正在那邊的小桌子旁給駱寶寶和大志剔魚肉里面的刺兒。

「晴兒，大安呢？」楊華明問。

楊若晴道：「他去拜訪同學去了，要好幾天才能回來呢！」

「晴兒，你們喊我過來是有啥事不？」楊華明問，在小安端過來的凳子上坐了下來，有點惴惴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