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上回長庚叔和桂花嬸子去慶安郡給寧家登門賠罪,回來後,桂花嬸子就一直擔心小雨在婆家被刁難,日子一久,桂花嬸子就病了。
這一病,就是小半個月,一直好好壞壞。
出日頭的時候,還能到院子里去曬曬日頭,燒一家人的飯菜,打掃下院子。
天陰或是下雨了,就頭暈目眩,胸悶心慌,躺在床上半點力氣使不出來。
長庚叔急壞了,先是請了福伯過來瞧。
瞧不出啥毛病,福伯就說桂花嬸子這是心病,心病得要心葯醫。
長庚叔私下里懷疑會不會是福伯醫術不行,於是又找楊華忠家這借了一輛馬車,跟他兩個兒子一塊兒送桂花去鎮上的怡和春醫館。
結果怡和春醫館的大夫診斷之後,還是跟福伯一樣的說辭。
長庚叔郁悶了,又接著去了縣城更大的醫館,依舊是這樣。
最後長庚叔沒轍,只得帶著桂花嬸子回家來養病。
每天讓她喝些安神的湯葯,然後多陪她說說話,寬慰寬慰她。
長庚還專門來找了孫氏和大雲,讓她們這兩個好姐妹有空就去家里坐坐,陪桂花說說話,開導開導,慢慢調理著,應該會慢慢的好吧!
「心病還得心葯醫,解鈴還須系鈴人,我看桂花嬸子這病啊,還得小雨回來,讓她親眼看到小雨在寧家過得和和美美的,她才會打開心結,病也才會好。」
楊若晴跟孫氏這里道。
孫氏嘆了口氣,道:「哎,你桂花嬸子私下里跟我說,說他們上回去寧家賠罪的時候,去了三回,寧家人才出開門。」
「開的還不是正門,是正門邊上的一個側門。」
「進屋里,老半天才出來一個管家模樣的人招呼,說是寧府老爺去了長淮州,老夫人身子不大好,不便見客。」
「少奶奶要在老夫人床前盡孝,也抽不出空來,就讓管家管了一頓飯就打發走了。」
「你長庚叔和你桂花嬸子都跟著你爹去了天香樓你五叔五嬸那里落腳,」
「當時你五叔聽了這事兒也老大不高興,你爹也不高興,覺著這寧家實在是不給面子。」
「你長庚叔和桂花嬸子這可是正兒八經的親家啊,是兒子的老丈人和丈母娘,咋能打發一個管家來招呼呢?」
「於是你爹和你五叔一塊兒去了一趟寧家,這回,你爹是以棠伢子丈人,外加大安爹的身份進去的。」
「這一回,寧肅的爹總算出來招呼了。」
「你爹就跟寧肅他爹那里轉達了長庚叔他們的歉意,寧肅爹就嘆氣嘛,說是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
「不打算追究了,追究也追究不出啥結果,反倒傷了兩家的和氣。」
「不過,寧肅他爹話語里面的意思就是,兩家眼下呀少走動幾步吧,寧肅娘的身子不大好,不想她受刺激加重了病情。」
「你爹和你五叔也就不曉得該說啥了,回了酒樓,大家打算隔天就動身離開慶安郡,你桂花嬸子不依。」
「大老遠來一趟都沒見著小雨,不甘心,也不放心。」
「興好當天夜里,寧家管家趕著馬車送小雨過來酒樓跟你桂花嬸子他們見了一面,說了幾句話,寬慰了一番才回村來。」
「但回村都小半個月了,小雨那邊都沒有寫來半封書信,你桂花嬸子又越發的揪心,病也越發加重了。哎!」
孫氏無奈的搖了搖頭,這就是兒女婚嫁時,門不當戶不對的後果啊。
要是小雨當初嫁在村里,或者隔壁村里,哪里會有這種事發生呢?
婆家怎么著也不可能關著不讓媳婦回娘家啊,而且,婆家和娘家路近,閨女在婆家有啥消息,也能通過別人捎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