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居家過日子,卻是一個廢人,衣來伸手,飯來張口。
如今他也想要學著去做,可是一時間又學不會,越急越弄巧成拙。
「怪我,都怪我,是我把一個好端端的兒子給養廢了,我落到今時今日,是活該啊,自作自受,也坑了子川!」子川娘潸然淚下。
東屋里。
沐子川坐在書桌後面的太師椅上,那只被燒到了的手放在面前的書桌上,上面一大片紅腫。
楊若晴站在他身前,微俯下身,正小心翼翼的幫他敷葯。
葯敷在手上,一層冰冰涼涼的感覺頓時擴散開來,先前那股難言的灼燒感,一點點的散去。
鼻息間,還有絲絲縷縷香味兒,讓人感覺心曠神怡,清心明目。
「我真是個廢物,連引火都引不著,還差點把灶房燒起來,真是羞愧!」
手上舒服了一些後,沐子川開始自責起來。
楊若晴的視線依舊停留在他的手背上,聞言頭也不抬的淡淡一笑道:「話可不能這么說,凡事都有第一回嘛,不會就去學,一回不行兩回,兩回不行三回,沒有誰是生下來就會引火燒飯的。」
沐子川點點頭,覺得楊若晴的話有道理。
「晴兒,你會不會因為今日的事情,而看不起我,覺得我是個廢柴啊?」沐子川又問。
聽到這話,楊若晴手里的動作頓了下,不由扭頭看了他一眼。
他的眼里,有著小心翼翼,還有幾分忐忑。
完全不像一個三十歲,功成名就的男人。
更不像是朝堂上那個口若懸河,談到治理國家時,滿腹經綸的大齊最年輕的丞相,文官之首。
眼前的他,就像是一個剛做了錯事的小男孩,脆弱,敏感,且自卑。
仿佛她的一句話,一句評斷,既能讓他上天堂,又能將他打入地獄。
楊若晴勾唇,溫和一笑道:「咋會呢,你又在說傻話了。」
「想當初,棠伢子頭一回給我打下手,也是我掌勺,他塞柴火,結果也是鬧了好幾回笑話呢。」
聽到這話,沐子川露出幾分好奇來,「哦,難不成他也差點把灶房給燒起來了?」
楊若晴搖頭:「那倒沒有,不過,一開始跟我配合得不是很默契,需要大火的時候,他火勢沒能跟上來,炸花生米啥的炸得軟趴趴的。」
「可我快要收湯的時候,他卻又不能及時把火勢給壓下去,所以好幾回都把魚給燒糊了,呵呵呵……」
說到這兒,她仿佛又回到了那時候,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來,眼底眉梢都是愉悅的東西。
沐子川津津有味的聽著,也忍不住跟著笑了兩聲。
看來,這種囧事不是自己才做的,連風棠那種指揮千軍萬馬的人,也做過,呵呵,這下有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