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盈袖!」駱星辰立刻站起身,朝著盈袖的房間奔去。
桌面上只放著一份信箋。
「今日一別,望君勿念,他日,再相聚。」
淚水模糊了駱星辰的雙眼,這一別還能有相見之日嗎?
他自負聰明絕頂,可是卻弄丟了盈袖,為了讓他平安無事,盈袖獨自去了鐵甲船隊,接下來也將會面對不可測的命運。
這都是他弱小的錯。
「為什么要告訴她?」駱星辰低聲吼道。
「她有知道的權利,這是她自己的選擇。記住這一切吧。」蘭鳳凰嘆氣。
駱星辰緊緊抿著唇,這一刻起,他再也不是那個初出茅廬的小孩,他知道了什么叫痛楚,什么叫責任,什么叫無能為力。
「盈袖,等我。」他下定決心,回去大齊,找齊皇,強國練海軍,他要親手接回盈袖。
假若盈袖有個三長兩短,他一定會滅了那些欺辱她的,無論是什么人。
……
長坪村。
雨斷斷續續的下,偶爾也有停歇的時候。
但停歇的時候不會超過兩個時辰,很快便又再次飄起了雨絲兒。
庄戶人家都已習慣了每一年的這個時節連綿的雨水,倘若雨水不足,早稻將會干涸。
倘若雨水太多,對庄稼禾苗也是不利的,即便有了那些『長藤結瓜』的排水防御系統,可依舊不能緩解大家伙兒的焦慮。
畢竟,十多年前的那次洪澇災害,以及大水褪去之後帶來的那場瘟疫給大家留下的印象太深刻了。
「這天就是不放晴,村里走動的人都少了很多,大家伙兒都窩在家里呢!」
鮑素雲和劉氏她們幾個婦人又過來找孫氏聊天,有人說道。
劉氏就笑了:「能不窩家里嗎?這雨下得沒完沒了,好多人家衣裳都不夠穿,最後就剩下一套稍微干凈些的衣裳,家里人出門都是輪著穿的。好多小孩子在家里都是光著屁股跑呢,哈哈哈……」
看到劉氏這沒心沒肺的笑,孫氏和鮑素雲她們也很無奈。
楊華忠坐在不遠處沉默的抽著旱煙,望著外面的雨幕暗暗發愁。
從目前的雨水量來看,庄稼還是能承受得住的,漢子發愁,主要是為了村後山腳下道觀的宅基地。
宅基地已經挖好了,就等著天放晴請劉地仙再過來瞧一瞧,開壇做點小法事,然後就可以正兒八經的蓋了。
工匠那塊,漢子早就找好了,工錢啥的都談好了。
道觀需要用到的磚瓦木材和石料,有幫著蓋過好幾座宅子的楊華忠也有門路去聯系。
現在,就盼著天晴開工。
問題是,這雨咋還不放晴呢?大有十年前洪澇的勢頭啊,愁人!
外面院子里傳來腳步聲。
楊若晴一手撐傘,一手抱著峰兒,駱寶寶跟在一旁,小丫頭已經九歲了,自己能夠獨自撐傘了。
娘仨個從薄薄的雨霧中走過來,說說笑笑,很是歡快。
楊華忠的那點愁緒頓時就煙消雲散,趕緊放下手里的旱煙桿子迎到了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