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汪汪!
老楊頭詫異,厲聲訓斥楊華明和楊永青:「你們把飛飛帶來做啥?不是給福兒治傷么?」
楊華明一臉沮喪。
楊永青回道:「飛飛沒來,飛飛被四叔扔到村口的池塘里淹死了,這是福兒在叫!」
「啥?」老楊頭以為自己聽錯了,手里的旱煙桿子差點掉到地上。
「你們說福兒叫?福兒咋會學狗叫啊?」老漢震驚了,顫聲問。
楊永青兩手一攤道:「爺甭問我,我也不曉得,福伯說福兒這病是因狗而起的,叫狂犬病。」
狂犬病?學狗叫?
那是不是往後也不吃人飯,鑽去茅坑吃那啥了?
老楊頭徹底傻眼了。
過了一陣,總算把大夫等出來了。
大夫是醫館里治療小兒方面最有經驗的大夫,是醫館掌櫃花了高薪去長淮州那邊請過來的坐鎮大夫,也是醫館的門面之一。
大夫對老家人給出的診斷結果就是:此病至今無葯可解!
「大夫,這孩子才十來歲,他爹娘早就沒了,這孩子命苦,可不能就這么沒了啊,求求大夫好歹治治吧,就算當真不中用,咱心里也求個無愧啊,就這么放棄治療,咱這心里不是滋味啊……」
老楊頭拉住大夫的手,老漢聲淚俱下,苦苦哀求。
楊華忠和楊華明也是一臉悲戚。
大夫嘆口氣,便提筆寫了一張方子,交給楊華明去抓葯。
「死馬當作活馬醫,這張方子讓他吃吃看,或許會有奇跡,但諸位別抱太大希望,以免失望。」
為了方便照顧,加上醫館床位緊缺,福兒也安排在楊永仙這間病房里。
兩張床,一張躺著楊永仙,一張躺著福兒。
福兒綁在床上,雙眼通紅,嘴巴里嗷嗷的叫,白沫源源不斷從嘴巴里淌出來。
老楊家的幾個爺們站在床邊,看著福兒這副發狂的樣子,一個個愁眉苦臉。
已經從楊華明處得知了事情全部經過的楊華忠忍不住一陣陣後怕。
「這狗,太凶了,許是早就有病,若是早些時候就處理了也不至於留出這么個禍患來!」他道。
老楊頭剜了眼楊華明,沒好氣的道:「早幾年這狗咬到了福兒和小黑那陣子,我就要說要打死,老四護著,說這狗是荷丫頭的命根子。得,這下把福兒的命給搭進去了,福兒還不如一條狗!」
楊華明痛哭流涕,吸著鼻子一臉的懊悔:「都怪我,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若是能拿命來換,我寧願被咬的人是我。」
「要是福兒當真有個三長兩短,將來我到了地底下真是沒臉見我二哥了,嗚嗚嗚……」
老楊頭長嘆一口氣:「我才是那個最苦命的人吶,原本以為生養了這么多兒子孫子,家大業大,兒孫滿堂,晚年可以享清福。」
「沒想到到頭來,我白發人送黑發人,送完兒子送曾孫,送完曾孫又送孫子,永仙又這副樣子,我這日子真是沒法過了,咋就這么多事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