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閣老也跟楊夫人談過了，不過民間書信往來速度，不如朝堂公文，你還不知道罷了。」

「同樣，他要是真的對你們下手，朕也攔不住他，你們也扛不住。」

韓飛魚心頭有些擔憂，這個聯合商行，是他們飛魚幫一手操辦起來的，若是如此解散，她需要付出極為昂貴的代價。

這個代價，飛魚幫有些承受不起。

齊星雲看著韓飛魚的模樣，連連搖頭：「當然，聯合商行這件事本身沒有問題，但是不能存在結義社，張閣老是商改的牽頭人，你們聯合商行，他支持，你們結義，張閣老就容不得你們。」

「啊？可是這聯合商會，怎么互相信任呢？」韓飛魚疑惑的問道。

齊星雲拿出了一個魚符。

「左魚符放在內侍省，刻字為合，右魚符放在官員手中，刻字為同，左右魚符相合，是為合同。」

「張閣老正在擬定《合同法》，你們這種草莽行徑的結義，還不如寫成書面的契約，受官府的保護。萬一這出了事，官府也好給你們斷案。」

「你們的這個聯合商行，也是合同法的第一個試行點，做好准備。」

「皇上英明。」韓飛魚說道，她想要的就是律法上的庇護。

齊星雲抿了杯茶說道：「還有你剛才問到的大船營造的資格，是朕讓人卡著你們的。出了海峽之後，數萬里的海面，數十個國家林立，情況不明，商隊很容易出事。」

「朕打算先讓官船商隊聯合去跑一趟，然後你們再去。這樣最為合適。你們可以先整合自己手頭上資源，等待時機成熟，再出萬里海塘。」

韓飛魚略微有些不解，但是皇上硬卡著他們，他們也毫無辦法，私自營建，那是在瞧不起大齊退役的那些軍卒們的情報能力。

齊星雲看了眼秦楠書，自己和秦楠書卡那些小商賈的理由是一樣的。

大齊官船商隊沉了，大齊賠得起，但是這些聯合商行的大商賈，一趟遠洋翻了船，那就徹底沒了。

有一些國家是大齊過去的貿易伙伴，往來安全，但是剩下的國家呢？

一些陌生的海域，這樣冒冒失失的闖進去，很容易賠的一無所有。

韓飛魚看到了利益，卻沒有看到危險。

「那今天先這樣。朕先回去休憩，明天再去參觀船塢。」齊星雲站了起來，離開了宴會。

「恭送陛下。」眾人齊聲說道。

秦楠書為了避嫌，直接離開了宴席，皇帝都親自敲打他了。他要是不知趣還和一等商賈攪合在一起，那才是作死。

王昀公公跟隨著皇上邊走邊說的「皇上，那個商賈招供了，他們想牽線搭橋。」

「牽線搭橋就是用他們的聖茶來控制朕嗎？」齊星雲嗤笑了一聲，這群人，不識抬舉。

大齊現在什么樣的地位，他們心里沒數嗎？

王昀公公想了想說道：「他們喜歡那句話，富貴險中求。越大的風險，越大的利潤，他可能會死，但是他成功了，他們就可以橫行無忌。」

「嚴禁大齊商賈和樓台國人貿易往來！但凡是發現，嚴懲不貸！朕還不信了！」

齊星雲出離的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