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浩面如土灰的癱軟在地上,他從來沒想過自己眼皮子底下,隱藏著這么一群骯臟的家伙。
「這名吏官不僅僅克扣傷病工匠的錢款,還惡意偽造這些工匠的點卯冊,來逼迫工匠就范。若是僅僅如此,臣就不會動手打他了。」王昀一臉遺憾的說道:「此人還不斷的向高麗、日出國的一些船坊船塢介紹我大齊的工匠。」
齊星雲好奇的看著王昀,這個吏官這投機取巧玩的不僅僅是溜,還玩上了人口買賣這等把戲?
「說說,介紹到高麗和日出國,是怎么一回事嗎?」
王昀踢了踢旁邊的不成人形,如同中了化骨綿掌一樣的吏官,說道:「大齊船匠能造三千料、五千料大船,但是高麗和日出國船小,他們自己不知道怎么造,只好挖大齊船塢的牆角。」
「這名吏官和十幾個負責點卯和查崗之人,就專門利用自己手里的權力,偽造證據,逼迫工匠就范,提出賠償十三個月的薪資,並且安排新的去向,多數工匠就這么認了。」
「畢竟傷病幾個月不上工,沒錢心慌,自然就會趕往高麗和日出國做船匠。」
「這一年來一直沒出事,但是場常往河邊走,哪有不濕鞋?出了個范山這么個人,就把這事暴露出來了。隱衛的察子們,早就搜集這事,准備通過風聞言事上奏。」
齊星雲這才聽明白,這里吏官搞得是真的有一手,欺上瞞下,一手燈下黑,玩的出神入化。
他臉色十分嚴肅的問道:「王昀你再去打探下,那些到了日出國和高麗的船匠們,最後都怎么樣了?」
王昀可是知道大齊皇帝護犢子那個勁兒,趕忙說道:「皇上,這事臣也打聽了,他們的日子過得極好。」
齊星雲懷疑自己聽錯了,重復了一遍問道:「過的極好?」
王昀哭笑不得的說道:「大齊船匠在渡口這船塢里,看不出來什么,可到了日出國和高麗,那可是金子都淘不到的寶貝疙瘩!」
「據說到日出國那幾個工匠頭子,還娶了大臣的女兒為妻,出入都是仆從如雲,日子好不愜意。」
齊星雲這才放心,有本事的人到哪里都不缺碗飯吃,尤其是這種高級工種。
在大齊可能看不出來,可是日出國連個千料大船都沒有。
自然會對這種遠渡重洋的工匠,看的視若珍寶。
眼下什么最賺錢?
遠洋貿易。
齊星雲忽然想到相田翔子在渡口這件事,日出國下了一盤好棋啊!
這背後沒什么孬主意,齊星雲把自己的腦袋擰下來給平盛清踢!
疏忽大意,疏忽大意!
齊星雲不斷的警醒自己,日出國現在很弱,表現的也很順服,讓齊星雲對他們有點疏忽大意,忘記了那都是一群狼子野心的崽種!
「讓渡口的隱衛察子,和退役軍卒組成的校尉動起來,從相田翔子查起來,他們絕對有問題!」齊星雲非常確信,小聲叮囑這王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