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華梅無奈苦笑:「娘,你別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啊,這兩日翠花大姐忙里忙外也盡心盡力了。」
「呸,那是她該做的,她是在替王春花贖罪,替老王家贖罪,當年做馬都不為過!」
楊華梅知道自己說不過譚氏,說多了反而不好,只能無奈搖頭,「魚先擱那,待會我來弄。」
然後轉過臉去跟孫氏她們說起別的事兒來轉移話題。
楊華梅給大家伙兒倒了茶,大家伙兒敞開了窗戶,讓風吹進來,圍著窗邊的桌子說話。
主要是孫氏在詢問楊華梅這兩天的情況,睡的好不好等之類的常見問候話題。
「這幾天我身子明顯好多了,有娘陪著,燒飯漿洗這些活計我明明都能做的,可栓子就是搶著做,壓根不讓我搭把手。」
「今個,我一大早就把他給攆去學堂了,為了留在家里照看我,為了找大白,學堂那邊他都耽誤了好多天了。」
楊華梅說到這兒,很是不好意思的往楊若晴那邊看了一眼。
學堂是駱家開辦的,栓子過去看學堂這份清閑差事,也是楊若晴給安排的。
耽誤了這么多天,晴兒一句責怪的話都沒有,工錢還是照開,真是過意不去。
楊若晴明白楊華梅的意思,朝她淡淡一笑,「特殊情況,可以理解。」
楊華梅感激之余,越發歉疚了。
「就是大白,這都六七天了,還是一點兒音訊都沒有,我簡直不能想,但凡想起心里就堵得難受。」楊華梅接著又道。
桌邊的其他人都跟跟著嘆氣的嘆氣,皺眉的皺眉。
唯獨楊若晴面色如常,輕描淡寫的道:「姑姑你別擔心了,大白十四歲的小伙子了,丟不掉。」
楊華梅苦著臉,「道理是這個道理,我也曉得他認得回家的路,可我擔心的是他在外面闖了禍,被人給關了起來。」
「關起來的目的是什么呢?」楊若晴又問。
楊華梅愣了下。
譚氏正在喝茶,突然把碗蓋輕輕碰了碰碗口,面色凝重的道:「我曉得目的是啥,我年輕那會子,跟那個老東西在縣城住過一陣子,聽到不少外面的新鮮事兒。」
大家伙兒都把目光投向譚氏,期待她為大家揭底。
「當時縣城有個大戶人家有個傻兒子,三月出去踏青就沒回來,只有家丁一個人回來。」
「家丁被打得鼻青臉腫,帶回了那伙綁架人的口信,說是讓那家湊五十兩銀子在約定的時辰和地點送過去才放人。」
楊華梅這兩天養出來的一抹血色瞬間褪了個干凈,臉色蒼白的道:「娘你別嚇我,難不成大白也被人綁架了?我想都不敢想。」
譚氏撇撇嘴,往楊華梅那個方位冷笑了聲:「我的意思是,大白肯定沒被人綁架。你們出去打聽打聽,被綁架的哪個不是有錢人家的娃?要是像駱家的娃……」
楊若晴把手里的茶碗往桌上重重一頓,語氣冷了下來:「奶,你要打比方拿別人家娃打,別拿我家孩子打比方,我忌諱那個!」
譚氏愣了下,這個死胖丫,不就是打個比方嘛,至於這樣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