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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氏可不會因為曹八妹縮進了院子就此罷休，她上前幾步對著曹八妹家的院子門接著訓斥：「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要是真擔心永進你咋不跟車去鎮上官道那邊等著勸說？就會在家里胡說八道，烏鴉嘴好的不靈壞的靈……「

「你躲里面做啥？你給我出來，出來啊！「

譚氏氣得照著曹八妹家的院門狠狠啐了幾口，看這氣勢曹八妹不出來賠禮道歉她是不會罷休的。

在場的人除了金氏被嚇得不敢動彈，孫氏和三丫頭都看得出來其實是因為譚氏自己擔心楊永進會跑去找大白算賬，反遭大白陰害，可譚氏還沒來得及說出來就被曹八妹給說了。

結果，譚氏就越發的擔心，擔心到煩躁不安。

而這種煩躁不安的情緒該咋樣緩和呢？

兩種法子，一種是自己去鎮上官道出口那里攔截他們，這顯然不可能。

而第二種就是：把曹八妹臭罵一頓來緩解她的焦躁不安。

「娘，您老的心情咱都清楚，咱的心情都跟你一樣，八妹也一樣，您老就別再說八妹了，她平時對您咋樣您心里也明白。「

「咱回去吧？這里冷死了，回去先把早飯吃了。「

譚氏的心思全都被她們說透了，該罵的也罵了，發泄得差不多心情也漸漸平息了一些，沒再犟，轉身就由三丫頭扶著往回走了。

孫氏又看了一眼曹八妹家的院子門，輕咳了聲。

曹八妹從門口面探出個頭來，滿臉慌張。

「三嬸，奶走了？「她壓低聲問。

孫氏點點頭，「你也別往心里去，你奶這是心里煩躁，記掛你四叔他們，又擔心永進，這話換做是我們說，今日恐怕也會挨頓訓。「

曹八妹眼眶有點泛紅，卻還是拉開一條門縫從里面擠出身子，跟孫氏這擠出一抹笑來，「三嬸你放心吧，我不會往心里去的，說白了，我奶也是心里窩著事兒又沒地兒發泄……「

「嗯……要是她老人家罵我幾句他自個心里就能好過一點兒，這也算是盡到了我的孝順了。「

孫氏知道曹八妹這是強撐著這么說，譚氏罵人的功力誰領教過誰知道，可不好受。

「你能這樣想就好了，那我先回去了。「

「好，三嬸你慢點兒，當心腳下。「

……

清水鎮，怡和春醫館。

趙柳兒坐在楊永智的床邊，看著臉上貼著白色紗布，綁的就露出兩只眼睛一個嘴巴的自家男人，趙柳兒淚如雨下，泣不成聲。

楊永智雖然鼻子很痛很痛，痛得都快麻木了，先前一直在閉著眼睛假寐以此來轉移對疼痛的注意力，這會子趙柳兒哭成這樣，他只能睜開眼睛，騰出一只大手來緊緊握住趙柳兒的手。

嘴巴很難說話，因為他的鼻子受傷了，兩只鼻孔里被塞滿了葯棉。

現在吃喝說話呼吸全都指望著嘴巴，所以他想要說兩句安慰趙柳兒的話都很艱難。

「柳兒……「

「別哭，我沒、沒事兒！「

簡簡單單的兩句話之後，換來的是他大口的喘氣。

趙柳兒抬起一雙淚眼，再一次打量著楊永智，依舊淚如雨下。

都弄成這副樣子了，還說沒事兒？她眼睛又不瞎！

「真、真沒事兒、你莫哭！「

楊永智憋足了一口氣後再次搶出一句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