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若晴又說:「還有,憑我對我奶的了解,這事兒應該會有個後文的,她應該會找個機會跟咱大伙兒正面交待一聲。」
甭管是安撫大伙兒,還是鎮壓,譚氏肯定都會有所動作。
劉氏哼了聲,
「那我就等著,我倒要看看你奶想說啥,要是說的不好聽,我就去外面把這事兒給嚷嚷開,讓梅兒丟臉!」
……
「我得回去歇個晌午覺了,回頭再來,你們接著開會。」楊若晴伸了個懶腰往後院自己出嫁前的閨房去了。
剛躺下還沒一會兒,孫氏就來了。
「晴兒,怕是不能睡了喲,你奶過來了。」
「啊?」
楊若晴揉著眼睛坐起身,「她來做啥?」
「說是叫我跟你爹那里說一聲,今個夜里有一個算一個都去老宅,她有事兒要說。」
「哦,這是要來給交待了。」楊若晴打著呵欠含糊不清的說,「那這會子她人在哪?」
「人往你爺那屋去了,我怕他們待會吵起來,這才過來喊你。」孫氏又說。
楊若晴明白了,於是穿上鞋子也去了前院。
前院的客房里,譚氏扶著門框站在門口,探了個腦袋打量屋里。
老楊頭坐在輪椅上,手里端著旱煙桿子正吧嗒的抽著,偶爾撩起眼皮子往譚氏這邊瞅一眼。
老夫妻兩個你瞅我,我瞅你,但全程都沒半句交流。
余興奎站在他們二人中間,手足無措。
當楊若晴和孫氏過來,余興奎如蒙大赦。
楊若晴朝他使了個眼色,讓他接著該干嘛干嘛,然後,她進了屋,站在屋子中間左看看譚氏,右瞅瞅老楊頭,突然笑了。
「爺,我奶惦記你,專門過來看你了呢,你心里樂呵不?」
老楊頭端著旱煙桿子的手猛地一抖,他撩起眼皮子朝楊若晴這吹胡子瞪眼睛:「你個死丫頭片子,拿我這個一把年紀的老漢說笑,不怕打雷!」
譚氏也是躁紅了臉,朝地上啐了一口。
「無法無天的東西,雷公電母都拿她沒轍,啥人的玩笑都敢開,呸!」
楊若晴樂了,「爺,奶,你們這訓我都一塊兒上,婦唱夫隨,這是在秀恩愛嗎?」
老楊頭臉都綠了,差點從輪椅上栽下來。
譚氏更是氣得搖頭晃腦。
孫氏站在譚氏身後,哭笑不得。
余興奎原本已經重新拿起了草鞋准備編織,結果被楊若晴的話逗得草鞋都拿不穩,差點笑出聲。
「出去出去,別跟我這說些亂七八糟的。」老楊頭揮舞著手里的旱煙桿子,像趕蒼蠅一樣揮趕楊若晴。
楊若晴是能趕得走的嗎?
她這會子過來,就是專門來搞活氣氛的,也或者說轉移炮火,讓他們兩個都朝自己這邊開炮,這樣就能避免他們互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