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懊惱自己不該跑去四房那邊幫忙,她應該像以往那樣,一家人的重心還得繼續放在孩子們的身上,大意不得。
大家都在自責,楊華忠和駱鐵匠也好不到哪去!
哎,所以說到最後,因為三個孩子一齊病倒,連帶著兩家的長輩們全都被愁雲慘霧給籠罩了……
「晴兒,你說,這仨個孩子,會不會是在小耳房那里沖撞了什么?」
憋了兩天,王翠蓮終於忍不住跟楊若晴這說出了心里的猜測。
楊若晴已經在給團團喂葯了,聽到王翠蓮的問,手上的動作微微頓了下。
駱鐵匠稍顯煩躁的聲音隨即便在耳邊響起,他是數落王翠蓮的。
「生病了就吃葯,要恢復肯定是要一個過程,你別瞎猜1
王翠蓮說:「不是我一個人瞎猜,晴兒娘也是這么想的。」
「畢竟,當時是正晌午,那個時辰點不太好,」
晌午,日頭光正旺盛的時刻,用玄學來說,陽氣最旺盛。
但是,如同拋物線的頂端,當陽氣抵達頂端之後,便要開始下滑。
所以晌午陽氣最旺盛的時候,物極必反,盛極而衰,陰氣也開始滋生。
而在這種陽氣最旺盛時候還敢滋生的陰氣,必然是最凶的陰氣,敢於冒頭的凶物必然也是最凶的凶物。
王翠蓮繼續說:「小耳房里平時沒人去,都是用來堆放辦酒席的桌椅還有其他東西的。」
「晴兒娘說,上回楊永仙辦喪事用到的幾樣東西,就放在那小耳房里……」
王翠蓮的話說完,堂屋里,駱鐵匠沉默了,花白的沖天眉緊緊皺起,不發一言,面色凝重。
而楊若晴也是眉頭緊皺,欲言又止。
「大伯,大媽不要擔心,」雖然心里的擔心和慌亂一點兒不比其他人少,只會更多更多。
但是楊若晴一經開口,聲音依舊是一如既往的平靜沉穩,能給人一種莫名心安的感覺。
「小孩子生病很正常,這會子暮春,時冷時熱,他們生病很正常。」
楊若晴本想說這個季節是各種細菌滋生的季節,但是怕他們聽不懂,所以沒細說。
「今晚再喝點葯控制下,明日一早我帶團團去鎮上醫館。」
「圓圓不去嗎?」
「你一個人行不行?叫你大媽陪你一起去?」
「圓圓不燒就不去,我一個人足夠,大媽留家里照看圓圓1
……
夜里,楊若晴照顧團團。
給孩子物理降溫後,孩子還是哼哼唧唧的難受不肯入睡。
楊若晴想到娘和大媽的顧慮,如果放到十幾年前,年輕氣盛的她肯定會一口拒絕長輩們的那些猜測。
但是如今,見識到了這天地萬物神奇一面的她,對很多超出自己認知外的東西,始終保持一份敬畏。
尤其是為了孩子,她不介意雙管齊下試一把。
所以之前回房前,她跟王翠蓮那留過話,明日她去了鎮上醫館,家里這邊可以讓大伯駱鐵匠去道觀把袁道長請來家里看看……
又是對孩子折磨的一晚。
楊若晴幾乎沒有合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