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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上空盪盪的,凌晨接近一點,氣溫極低。
夜極黑,極冷。
在外頭吹了一夜冷風的帝若歌,攏了攏身上的薄外套。
面無表情的走過去,推開今天被自己狠狠甩上的房門。
里頭黑暗一片。
沒有開燈。
她第一時間皺起眉,借著走廊的燈光,看到地上周曉然今天落下的衣物還在那里。
想起什么不好的回憶,她下意識蹙了蹙眉。
摸著牆壁打開了燈。
下意識的朝某個方向望去,第一眼,就望到了裹著浴袍,坐在沙發上的男人。
南宮雲墨正優雅的翹著腿坐在那里,神色冷靜。
俊美的面容在光線下如詩如畫。
可能是剛出浴,發絲上還滴著水。
他朝她望了過來,全程都在靜靜望著她。
過了好一會兒才像是確認不是自己的幻覺似的。
冷沉而孤寂的眼眸,逐漸燃起了星星點點的光亮。
他張了張口:「小、小乖?」
帝若歌抿了下唇:「你沒事?」
南宮雲墨微微笑了起來:「哥哥能有什么事……」
卻沒有像往常一樣走過來拉她的手,把她往懷里抱。
這要是在以前,他肯定是二話不說抱著她的。
他最喜歡抱著自己了。
帝若歌盯著他一會兒,輕輕皺了皺小眉頭,視線帶著一縷探究。
在下午的時候,他那副樣子……明明就是出事了!
南宮雲墨像是什么也沒發生過一樣,問她:「你怎么回來了?」
「不能回來嗎?」她撇了下小嘴,「我的衣服還在這里呢。」
聽完,男人的視線幾不可見的黯淡下去。
原來……
是回來收東西的嗎?
鑽心的痛楚在心臟處隱隱泛出,卻又有些慶幸。
這樣她今晚肯定就不會睡在這里了。
他也不會控制不住傷了她……
這樣才是對她好的……
中午她離開後,南無眠就發現了不對,過來看他,分析出是被下了葯。
只是兩人都沒料到在這葯是黑市上面罕見的葯,不僅無法在短時間內用靈力化解開,連南無眠都很難在短時間內找到解葯。
好在的是她離開的幾個小時里,他已經用靈力把自己身上的葯效都壓下了,只要她不要再出現,等南無眠把解葯找出來,或者熬過這一晚,就沒事了。
沒想到,她到底還是回來了。
南宮雲墨抿了下唇,握緊了身側的手,光是看到她出現,渾身的血液都好像活了起來,葯效也開始發作了……
鼻間忽然聞到一股濃烈的酒味,他注意力立刻被吸引,狠狠擰起眉。
「你喝酒了?」
「不行嗎?」帝若歌鼻間哼了一聲,頓了頓,又裝作很不在意的樣子問,「他們說你是被下葯了,我才回來的。」
南宮雲墨一副很詫異的樣子:「下葯?」
「沒有嗎?」
「小乖,哥哥怎么可能會被下葯,他們騙你的吧?」他輕輕一笑,接著淡聲說,「你收拾了東西就回帝都吧,黛熙我會救出來的。」
這話,是變相同意讓她走了。
帝若歌氣得又想炸毛,但眼角的余光,瞥見了他身側緊握成拳青筋暴起的手臂,她目光深了深,還是忍住了。
她冷哼一聲,直接說:「我不走了!」
南宮雲墨身軀幾不可見的一僵。
帝若歌抬起下巴:「這是我的房間,我為什么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