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劍，就貫穿了對方的喉嚨。

當劍拔出來時，劍上還帶著血。

接著白衣男子輕輕一吹，鮮血便從劍鋒滴落而下。

與此同時，方正的聲音在赤瞳的耳邊響起。

「看見了嗎？這就是西門吹雪的劍，他的劍不是用來看的，他的劍是殺人的劍，他的劍法是殺人的劍法。對於他來說最美麗的事情就是用劍殺人，當你一劍刺入他們的咽喉，看著血花在你的劍下綻開，你若能看見那一瞬間的燦爛輝煌，就會知道那種美是絕沒有任何事比的上的———好吧，我覺得你們兩個性格倒是相當類似。」

赤瞳沒有回答，她只是盯視著那個白衣人的身影，一言不發。

很快，場景再次轉換。

在宏偉的天下第一會大門前，一個白發白須老者緩步來到了台階下，他看起來已經太老了，老的甚至似乎隨時隨地都有可能咽氣。然而就在赤瞳的注視下，老人緩緩的向前踏出了一步。

這一步之後，時間停止了流動。

這一刻，赤瞳仿佛看見老人的靈魂從他的身體之中飛出，無形的劍氣驟然爆發，四周的所有人都仿佛被禁錮了一般無法動彈，只能夠呆呆的站在那里，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被尖銳鋒利的無形劍氣撕裂，貫穿，當時間再次開始流動時，只有噴灑而出的血液和屍體覆蓋了一切。

「毀天滅地劍二十三，講究以心御劍，一旦使出，天地崩裂。好吧，我覺得你也很有劍聖的潛力………那么下一個………」

就這樣，赤瞳的腦海中轉過了一幕又一幕的景象，她看到了代表著劍術最高境界的萬劍歸宗。以氣御劍的六脈神劍。代表著死亡，出劍必死人的奪命十三劍。唯能極於情，故能極於劍，因情用劍，仗劍入道的覆雨劍法。

這些都是方正在尋秦世界里度過漫長歲月時曾經見到的一些人，當然了，最開始的劍術發展也是非常有意思的。一開始它還是比較符合物理的低武世界，然後就變成了不科學的中武世界，最後則發展成了能夠氣死牛頓的高武世界。而方正則在千年的歲月之中，經歷了整個武林由弱轉強的整個過程，在這其中，他也遇到了不少本來應該出現在不同武俠世界里的人。

當然了，有些時候這也蠻有意思的，比如令狐沖和李尋歡一起喝酒，光是想想這其中的槽點就讓人笑到爆炸了。

雖然方正沒有從那個世界帶走什么東西，但光是這些記憶，就已經足夠了。

當赤瞳再次睜開眼睛時，她幾乎都已經震驚到麻木了。

她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劍術，以及這樣的強者，他們當中的每一個———無論是男是女，是老是少，在赤瞳眼里都是如此的強大，她可以確信，哪怕有村雨在手，她都沒有辦法戰勝其中的任何一個人。

赤瞳從來沒有想過，居然還有如此多的強者存在，他們的劍法，已經完全超越了自己能夠想象的極限。

「好了，那么你要學誰的劍術呢？」

方正看著眼前的赤瞳，這些劍術都是他收集來的，畢竟在那個世界里，很多絕世劍客也同樣因為各種原因沒有來得及傳授劍法就死去，方正則把他們的心血和精華全部收集起來，然後看看能不能夠在另外一個世界里繼續傳承下去。

在他看來，赤瞳就是一個不錯的傳承者。

「…………………」

面對方正的詢問，赤瞳許久沒有說話，她第一次遇到這樣的難題，說實話，現在赤瞳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該不該選擇，就好像她眼前擺放著美食一樣，她每一樣都想吃，但是赤瞳也知道，這樣是吃不飽的……不過赤瞳也很明白，她終究要做出選擇。+

「我……………」

赤瞳張開嘴巴，又閉上，然後再次張開，隨後她似乎終於下定了決心，抬起頭望向方正。

「我想學奪命十三劍。」

「哦？」

聽到赤瞳的回答，方正挑了下眉頭。他原本還以為赤瞳會選擇西門吹雪的，畢竟兩個人性格比較類似，但是讓方正沒想到的是，赤瞳居然會選擇………嗯，其實也不奇怪，畢竟考慮一下那個人的經歷，似乎和赤瞳也蠻有相似之處的。

或許赤瞳在其中感悟到了什么？

「劍氣縱橫三萬里，一劍光寒十九洲………好吧。」

默默的感慨了一句，方正也是點了點頭。

「你來做燕十三的傳人，倒也還算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