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面進攻並非好的辦法，但是魔鬼可以利用其他人，比如說，它可以在那個聖騎士所守護的城市散播瘟疫，釋放病毒。然後在人群之中散播流言，聲稱城市之中的人受此厄運都是聖騎士一意孤行的結果，到那個時候，失去了親人，深受病痛折磨的民眾，是否還會繼續信賴他們的守護者？而被民眾背叛的聖騎士，又該何去何從呢？」

「…………………」

「你看，這就是魔鬼的手段，無論你是否屈服，結果都會帶來痛苦，黑暗的命運不可避免。人與人之間的關系就是這樣，我或許影響不了你，但是我可以影響你身邊的人。或許你可以免疫魔鬼帶來的恐懼與失落，但是你無法保證身邊的人也一樣不會受到誘惑。」

說道這里，方正敲了敲水晶。

「她也是一樣，面對崩壞的誘惑，她選擇了反抗。但是，她身邊的人卻並非如此。每個人都有陰暗面，她或許能夠忍受被陌生人回避，厭惡。但是當來自家人與朋友的仇恨與恐懼迎面而來時，那么她的堅持也就毫無意義了。」

「所以………你是想要說，崩壞能影響的並不只是律者本人，甚至還有律者身邊的人？」

無量塔姬子皺起眉頭。

「但是很多時候，我們並沒有在其他人的身體上檢查到崩壞能輻射啊？」

「精神上的影響是非常微妙的，它會以一種相當合理的方式展現出來，你或許都不會察覺到它的改變。就如我所說，每個人心中都有天使與惡魔，不存在純粹的善與惡，而崩壞能所引發的精神波動，會對其進行一定程度的引導和偏離………好吧，說的有些跑題了，原理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手段。」

方正打了個響指，很快，水晶一閃而逝。

「我希望能夠針對女武神進行一場精神訓練，不知道你們能不能幫我安排一下？」

「精神訓練？」

「沒錯，我想要挖掘一些更深層的東西，而且就目前來說，女武神里出現律者的機率似乎更高一些吧，如果能夠對她們的精神進行針對性的訓練，或許能夠增強她們對崩壞能精神污染的抗性。」

「這……………」

面對方正的提議，兩人對視了一眼，猶豫片刻。

「讓我們好好考慮一下。」

「沒問題。」

「等等…………！」

就在德麗莎和無量塔姬子轉身打算離開的時候，德麗莎忽然想到了什么，轉過頭來望向方正。

「我都忘了問你了，當時面對那個擬似律者，為什么你的衣服就沒事？」

「因為我有釋放免疫能量傷害………德麗莎小姐，作為法師，在打架前先把buff上齊可是常識。」

「………………那你為什么不給我放？」

「我還沒來得及，你就跳下去了，現在來怪我？」

「嗚……………」

聽到這里，德麗莎面色微變，不過很快，她好奇的望向方正。

「你是法師？」

「怎么？不像嗎？砂鍋大的拳頭見過沒有？」

「…………………」

面對方正的回答，德麗莎只想說………不愧是異世界人，她完全理解不了對方的腦回路。

看著德麗莎和無量塔姬子離開，方正也是收斂了臉上的笑容，眯起眼睛。

關於這個世界所謂的崩壞能，方正已經了解了相當一部分，甚至能夠猜到它的本質。

但是對於方正來說，他能搞定嗎？

答案很簡單，不能！

因為現在的方正，身體還只是普通人的身體，這就像他的幾個分身一樣———能量足夠用，但是因為端口限制放不出來！

如果方正能用初火，什么崩壞什么律者，一把火全給它燒了！

但是問題在於他現在用不了啊！

以方正的計算，如果自己要對付這個世界的幕後黑手，那么光靠自己現在這點能力是不行的。

那么怎么辦呢？

只有一個辦法了，神臨。

這個世界是以方正自身的力量塑造的，說白了，其實也算是一個魔法少女的神域，如果方正能夠培養出幾個魔法少女的信徒，然後通過賜予她們神力的方式來進行戰斗的話，那么也不是不能夠解決這個麻煩。

這其實也算是魔法世界里經常會出現的方式，某個神明以凡人的身份現身，引導某人歷盡磨難，獲得力量，成為信徒。運氣好的還會被女神眷顧，然後生好幾個孩子———密斯特拉你看什么看，說的就是你這個總下凡和凡人法師廝混的盪婦！

當然，成為魔法少女並不需要信仰什么神明，可是必須要符合魔法少女的特質。

魔法少女是什么？愛與善良，正義，相信的心就是魔法，從而才能夠產生奇跡啊！

這一點是最重要的！

為什么小櫻和奈葉總是能夠大團圓結局，就是因為她們的心。小櫻的口頭禪就是「絕對沒問題的」，而奈葉也從不願意放棄奇跡，所以她們的結局都是你好我好大家好。

但是反觀曉美焰那邊就慘的一批，原因就是她們與魔女的戰斗幾乎看不到盡頭，每個魔法少女在筋疲力盡之後還要面臨變成魔女的絕望———嗯，從這一點兒來說，曉美焰那個世界的魔法少女，倒是和這個世界的女武神很類似。

說白了，因為經歷了太多戰斗，因為太過於成熟，以至於她們拋棄了幼稚的信念，轉而開始正視現實。

比如說小孩子會希望世界和平大家一起快快樂樂，但是大人都知道這是不可能的，這種童話般的生活只會在夢里，現實依舊是殘酷而灰暗的。他們只能夠希望自己過的平安，富足，至於世界和平什么的太遙遠了，他們也不敢去想。

然而，魔法少女守護的就是夢想啊！

如果連魔法少女都拋棄了夢想，那還叫什么魔法少女啊！

沒有夢想，又如何引發奇跡？

所以在方正看來，這些女武神，作為戰士是合格的。但是作為魔法少女卻完全不合格，起碼得有一個敢說「我要徹底結束這一切，和大家一起過上美好幸福的未來生活」的人才行。

不是犧牲，不是奉獻，大人才做選擇，小孩子全都不要好吧！

所以他才會像德麗莎提出這么一個建議，看看能不能找到一個還保持著夢想與希望，擁有魔法少女素質的人……………當然，方正希望是有的。

畢竟人沒有希望和咸魚有什么分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