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符華盯視著黑衣符華,開口說道。
「………我必須把全人類的福祉放在首位。」
「胡說八道,這是誰規定的?梅博士嗎?我干嘛要聽她的話?這么多年過去了,這所謂的全人類的福祉又在哪兒呢?」
說道這里了,黑衣符華瞪視著白衣符華。
「等我趕過來的時候,蚩尤已經被封印了,這里只剩下這些雜魚爛蝦。」
「……………」
白衣符華低下頭去。
「我也一直深深為此懊悔。」
「因為你就是我啊,我的痛苦你也能夠體會,你看,我們還是有共同點的嘛。」
說道這里,黑衣符華望向眾人。
「啊,抱歉抱歉,這些似乎和你們沒有太大關系………那么接下來,正好讓你們看點兒和你們有關系的事情好了。」
伴隨著黑衣符華的說話,下一刻場景再次變化,化為了一處古戰場。
「這里是……………?」
「五百年前,天命攻打了神州。」
黑衣符華盯視著眼前的戰場。
「這才是真正的戰爭,真正的地獄。蚩尤造成的災害和這比起來算得了什么?要不是天命動用了神之鍵,你我根本不會插手。這是什么道理,死的人多人少不重要,有沒有崩壞反而成了最重要的事了?這時候梅博士就不提什么全人類的福祉了?」
「戰爭是文明發展必不可少的環節,它是自然的規律之一。我們對抗崩壞,是因為它違反了自然。」
白衣符華開口回答道,然而這時候方正說話了。
「我插一句話,你這話我可不認同。」
「哦?」
聽到方正的說話,黑衣符華轉過頭去,好奇的望著他。
「你怎么說?」
「很簡單,人類對抗崩壞,就是因為崩壞對人類造成了災害。它本質上和火山爆發,地震,龍卷風,海嘯沒什么區別。歸根結底,人類也只是因為崩壞威脅到了他們的存在,所以才會選擇對抗。在我看來,崩壞可不是違反了自然,它也是自然的一份子而已。」
說道這里,方正攤開雙手。
「我和這個黑衣服的看法一樣,人類自己都不珍惜自己,活該上世紀他們會滅亡。梅博士也好,凱文也罷,他們都是這樣。只關注結果,不關注過程。但是如果你沒有正確的過程,又如何得到你們想要的結果?你們犧牲了自己的朋友,自己最愛的人,口口聲聲說要阻止崩壞,守護人類。但是你們守護了什么?最終上時代的文明還不是滅亡了?」
「說的沒錯!」
聽到方正的說話,黑衣符華興奮的打了個響指,隨後她轉過頭來望著白衣符華。
「你看,老古董,不止我一個人這么想吧!而且天命將我們逐火之蛾的神之鍵挪為己用,為一己之私利多次發動戰爭,甚至攻打你我發誓要守護的神州,令神州生靈塗炭,這樣的組織為何要留下?就應該在這個時候消滅天命,徹底摧毀這支遠征軍,奪回屬於我們的神之鍵,粉碎邪惡的野心!」
「我同意。」
方正再次發言。
「換了我的話,我就打到歐洲去,殺穿整個天命,讓他們徹底毀滅。這種玩意兒你不干掉還留著過年?我也想不明白。你這行動根本前後矛盾,幾千年前,你為了守護神州的子民,甚至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好友犧牲。但是幾千年之後,神州生靈塗炭你卻站在旁邊看戲?你這反復橫跳也太厲害了點兒吧。」
「沒錯!」
一面說著,黑衣符華一面伸出手去,對著遠處用力一握。下一刻,天命的軍隊就這樣化為了粉塵。看到這一幕,符華失聲叫喊起來。
「———住手!「
「干嘛?這只是假的,過過干癮嘛。」
黑衣符華撇了撇嘴,而白衣符華則無奈的看著她。
「你還不明白嗎?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看看你的所作所為,你還不明白嗎?」
「我明白什么?」
「還沒有發現嗎?………你不是你宣稱的那個人。你的蘇醒是有理由的,一具沒有靈魂的身體,不可能憑空誕生意識。」
「……………」
「你並不是在對抗崩壞,仔細想想:你的所有行動,破壞天命,襲擊世界蛇,其實都是在執行崩壞的意志……………不管你用多么正當的理由欺騙自己,行為是不會說謊的,你只會做一件事………那就是破壞。」
「…………………」
聽到這里,黑衣符華的面色越發陰沉,而與此同時,白衣符華抬起頭來,盯視著她。
「因為………你是一個律者。」
伴隨著這句話,眼前的場景徹底破碎了。
一切重新恢復了原狀,黑衣符華與白衣符華互相對峙,琪亞娜,布洛妮婭和雷電芽衣目瞪口呆,而方正則意味深長的眯起眼睛,看著眼前這一幕。
黑衣符華低下頭去,思考了片刻,然後抬起頭來。
「所以,這就是你的說法?你認為我其實是一個律者,只是占據了你的身體?因此你才是真正的符華?」
說道這里,黑衣符華望向琪亞娜等人。
「你們怎么看?」
「我……………」
琪亞娜皺起眉頭,她們仔細打量著黑衣符華,然後又看看白衣符華。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方正開口了。
「如果只是這種論據的話,那么我不同意。」
「結城先生?」
聽到方正的回答,琪亞娜等人詫異的望著他,而黑衣符華和白衣符華也望向了方正。
「你不同意?」
「是啊,關於你的過去,我已經很了解了。坦白來說,我能夠明白你為什么會變成這樣。但是你如果只是因為黑衣服的想法就給出這種答案的話,那么我是不認可的。因為我的想法和她一樣,白衣服的。」
方正攤開雙手。
「人嘛,就要過的瀟灑自由,敢愛敢恨才是江湖兒女之風,像你那樣瞻前顧後,前怕狼後怕虎的,又能夠成什么事?」
一面說著,方正冷哼一聲。
「再說了,襲擊天命和世界蛇怎么算是崩壞的幫凶了?你真以為天命和世界蛇是對抗崩壞的?你確定嗎?想想第二律者,想想空之律者是怎么覺醒的?是誰覺醒的?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是誰?是崩壞?還是天命?你好意思說天命是對抗崩壞的?要不是奧托那個王八蛋干的混賬事情,空之律者會覺醒嗎?」
說道這里,方正伸出手去。
「還有世界蛇,凱文的那個聖痕計劃,那叫對抗天命?強行讓所有人激發聖痕,然後存活下來的才有資格,那么以後呢?覺醒了聖痕的人類,不是要永遠依靠崩壞能了嗎?這叫對抗崩壞嗎?這難道不是成了崩壞的奴隸?你管這叫對抗崩壞?你逗我玩呢?」
「這……………」
「我看你是不知道,有個叫太陽與北風的故事吧。」
方正雙手抱懷,看著白衣服的符華。
「北風和太陽打賭,誰能夠讓路上的人把衣服脫下來,誰就能夠獲得勝利。北風吹起狂風,路人反而把衣服裹的更緊。而太陽則在那之後灑下陽光,行人感覺到了暖熱,便脫掉了自己的衣服。」
說道這里,方正眯起眼睛,看著白衣的符華。
「那么,你到底是北風呢?還是太陽?」
隨後,他開口詢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