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愛惜羽毛的朴恩泰來說,這是決不允許的事情。
若非愛惜名聲,當年,他也不至於偷回高麗國,將一身所學編輯成書,開創醫塾,傳道解惑。
「爺爺,我……」
朴少清神情一滯,震驚看著朴恩泰,疑惑不解。
現在是兩軍對壘,他嘲弄孫永昌,打擊對方的士氣,長自己的威風,這沒什么錯吧。
而且,當著高麗國這么多醫生的面,讓他向孫老道歉,他拉不下臉。
這要是傳回了高麗國,他的臉面都丟進了。
「還要我說第二遍嗎?」
朴恩泰面容冷厲,直勾勾看著朴少清,低吼道。
話語中,帶著壓抑的怒火。
「我……孫老,對不起。」
看到爺爺真的發怒了,朴少清面色青紅變幻,最終,躬身彎腰,向孫老道歉。
爺爺朴恩泰的話語,他是絕對不敢反抗的。
從小,他就是爺爺帶到大的,被視為朴家的傳人,要繼承朴恩泰的醫術,成為高麗國新一代神醫。
這么多年來,朴恩泰嚴肅冷厲的形象,深深烙印在他的內心深處,讓他不敢違背。
這一刻,他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滾燙無比。
之前說過的猖狂話語,還在耳邊回盪。
誰料想,下一秒,就當著所有人的面,自己打自己的臉,打的那叫一個清脆響亮。
他甚至能夠感覺到,周圍人看他的目光,都帶著赤果果的嘲笑。
那譏笑的目光,就像是一柄柄利劍,狠狠扎在他的心中,讓他無地自容。
「哈哈,朴家小子,以後說話長點腦子。」
「就是,都這么大了,什么話該說,什么話不該說,心里沒有一點兒數嗎?」
「小樣,有種你就再皮一下。」
……
看到朴少清被逼著道歉,臉色漲的跟豬肝一樣,眾人哈哈大笑說道。
高麗國眾人,也都疑惑不解的看著朴恩泰。
「哼,孫老是我的授業恩師,誰若再敢出言不遜,便如同辱我。」
朴少清掃了一圈高麗國眾人,沉聲喝道。
「我等不敢!」
聽到朴恩泰的話,眾人心中一驚,急忙說道。
「三十年前,師父來到華夏,原來是拜在孫醫生的名下學醫。」
金禮賢豁然開朗,喃喃說道。
朴少清也是傻眼了。
敢情,是自己運氣不好,挑中了這么一尊大神。
不僅是他們,華夏眾人也倍覺不可思議,所謂的高麗國神醫,居然是孫老的弟子。
這絕對是勁爆新聞。
「孫老,趙元的奇症,莫非和簽下那筆單子有關系?」
秦玉章開口問道。
他這一出聲,頓時打破了禮堂內的壓抑氣氛。
眾人都望著孫永昌,等待後者的解答。
「心藏神,興奮過度,血流如涌,目光若赤,封神閉竅。暴喜將心神盪散,致使血液沖眸,可致暴盲。」
「所謂樂極生悲,便是此理。」
「也就是說,趙元因為簽下了大單子,是興奮過度,導致眼球充血,蒙蔽了心神,才導致失明。」
孫永昌緩緩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