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一戰,是何等的慘烈,連金丹境都隕落,天瀾老祖這種金丹巔峰境,都差點兒被擊殺。
在金丹境面前,天人境是何等的脆弱,只消戰斗余波一盪,都足以將他震成齏粉。
兩人步步前行,墓碑也越高,隕落之人的境界就越高。
天人境、天人巔峰境、虛丹境、金丹境……
丈高的墓碑,居然超過三十座。
難以想象,當年是何等的大世,居然誕生了三十多尊虛丹境。
從滅魔一戰至今,足足有兩千年,無盡歲月里,也才出現了七尊虛丹境,足以看出當時是何等的精彩璀璨。
秦浩神情鄭重,面色肅然,朝著墓園的墓碑執後輩禮。
若無這些人前赴後繼,哪有今日的世間。
「秦浩,快看這里。」
突然,耳邊響起墨蛟的驚呼聲。
「怎么了?」
秦浩迅速來到墨蛟身邊,問道。
抬頭一看,也是愣住了。
墓園深處,是四座數丈高的墓碑,上面雕刻著醒目的大字,散發出極具壓迫的氣息。
「天河宗,天河宗主,金丹境,自爆金丹以滅魔。」
「南疆,周家周無忌,自爆金丹以滅魔。」
「風雲閣,風雲閣主……」
……
每一座墓碑,都代表了一尊世間無敵的金丹境強者。
金丹,是金丹境的一切。
金丹碎裂,必死無疑。
這些丹境強者,為了擊殺血幽魔尊,當真是不惜生命。
最深處的一座墓碑,更是宏偉高大,庄重威嚴,極為顯然。
其他三座金丹境墓碑,也無法比擬。
「姜族,姜若虛,金丹巔峰境,蓋世妖孽,以血肉神魂為祭撼魔。」
「是姜族那位虛祖。」
秦浩心中明悟。
墨蛟降臨無雙城那邊,就對姜冥提過此人,據說是姜族歷史上,最為驚艷的妖孽,實力僅遜色天瀾老祖一籌。
以血肉神魂為祭,不入輪回,寂滅天地。
其後果,比自爆金丹還要嚴重。
當真是一尊狠人。
易地而處,秦浩自問都未必有這種大毅力,敢做出這種事情。
「這是……」
忽然,墨蛟的驚呼聲傳來。
「怎么了?」
秦浩身影一閃,來到墨蛟身邊,問道。
「你看。」
墨蛟緊盯著身前,說道。
順著墨蛟的目光看去,那是一座不起眼的小墓碑,與周圍的高大墓碑,格格不入。
可上面雕刻的字跡,卻讓人駭然。
「貪生之人,天瀾殿,天瀾之碑。」
這座不起眼的墓碑,居然是天瀾老祖自己的。
當年一戰,天瀾老祖並沒有隕落,為何這里會有他的墓碑,是如此的殘破衰敗,還自稱是貪生之人。
「是誰?誰敢侮辱主人。」
墨蛟大怒道。
主人力戰血幽魔尊,開辟天瀾秘境,為世間留下火種,更是放棄生還的機會,鎮壓了血幽魔尊兩千年。
如此滔天之功,世人誰敢不敬。
如今,竟然有人敢說主人是貪生之人,這讓墨蛟如何能夠忍受。
「這是天瀾老祖自己所留。」
秦浩說道。
天瀾殿,是天瀾老祖的道場,除他之外,外人誰能進入。
更何況,當年那一戰,他是唯一的生還者。
「或許,是心中的愧疚吧。」
想了一下,秦浩嘆息說道。
當年一戰,無數同袍為滅魔殞身,獨留他一人存活於世,令他內心愧疚,才有此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