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如海心里苦啊！

在他看來，碧淵突聲異兆，可不正是給他機會，讓他好放手一搏，沖擊百丈空間。

卻沒想到，會淪落到這種下場。

另一邊，幻尊者的情況，比起莫如海來，也好不到哪兒去。

在他內心中，也是升起和莫如海一樣的想法。

一尊恐怖的魔影，出現在他背後，周身縈繞著一縷縷黑色火焰，熾熱而陰冷，猶如地獄里飛出來的鬼火。

單單是壓抑的氣息，毫不遜色莫如海的意志虛影。

轟！

幻尊者低吼，魔影蒸騰，迅速踏出巨掌，如妖魔天降，凶悍陰厲的氣勢，狂潮般沖了出去。

於此同時，他心念一動，體表浮現一層黑霧。

唰唰唰！

趁機機會，他一連踏了三步，距離百丈壁障，比之前的莫如海，還要靠近一些。

魔影呼嘯，鬼火肆虐。

激盪而來的壓力，都被魔影阻擋。

一些逸散的氣息，也被他體表的黑霧遮住，令他牢牢站定身形。

雖然有些狼狽，但比起莫如海，從容許多。

「這一次，一定要沖擊百丈。」

看向觸手可碰的壁障，幻尊者眼中露出精光，低聲說道。

百丈之內的說法，他也略有耳聞。

曾經，他便進入過碧淵，也經歷過氣運之戰，得到一部修煉功法，縱橫碧淵域，成就赫赫威名。

時至今日，聽聞他的名頭，仍可止嬰兒啼哭。

哪怕是金丹境尊者，也要瑟瑟發抖。

……

就在幻尊者爆發實力之時，碧落府深處。

某處石台上，一道人影浮現，虛幻模糊，看不真切，但隱約可以看出，這是一名老者。

「咦，是他！」

老者睜開眼眸，明亮的眸子如星辰。

雖無一絲厲芒，但其中蘊含的無匹威勢，令空間都在震盪，引發層層漣漪。

漫長的歲月中，他也見到不少天才，能夠引起他注意的，寥寥無幾。

其中，便有這股熟悉的氣息。

千年前，他曾進入過碧淵，行事陰狠毒辣，手段凌厲。

天賦雖不是頂級，但心性無人能比。

他看其有緣，就在大戰之後，暗中贈與其一部功法，雖不是天級，卻也是靈級上品。

千年過去，就算再不濟，也能修煉到金丹後期。

怎么今次，又進來碧淵了。

「原來是重修了。」

老者抬頭望去，目光穿越重重阻礙，降落在九十九丈處，看到了幻尊者的面孔。

人，不是之前的人。

但金丹氣息，神魂本源，這是無法改變的。

除非，是真正的轉世。

「天賦一般，心志堅韌，是個不錯的苗子。」

「只可惜，是下三品金丹。」

隨後，老者搖了搖頭。

下三品金丹，除非有逆天的造化，否則，窮盡一生，也只是金丹巔峰境。

嬰境，是遙不可及的夢。

「他們兩個，倒是好苗子。」

「天賦上乘，又凝聚出中四品金丹，他日若有機會，能把心境修成圓滿，或可一窺嬰境。」

旋即，老者目光一掃，落在厲無塵和莫如海身上，點評說道。

「劍修？」

「不對，這是凝聚了劍心。」

忽然，老者看向林無殤，眼中露出一絲訝異。

仔細一看，眼中露出驚色。

他曾走出過碧淵域，見識過外界的天地，璀璨繁華，也看到了無數的天驕妖孽。

和他們相比，這偌大的碧淵域，實在是太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