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這一句話，頓時讓申大鵬憋笑憋的臉頰漲紅，但還是忍住沒笑出聲，尤其是看到曲伊娜微慍的怒容，他知道這時候最好還是保持沉默。

「竇總經理，我並不是報社和電視台的記者，是這樣的，我父親是水木大學環境學院的院長，我現在米國聖巴巴拉學院，攻讀環境科學與管理的碩士學位，我們剛剛組建了一個環境保護研究實驗室……」

「喂，小劉，對，說你呢，讓你給我泡杯咖啡，這都多長時間了？能不能干？不能干讓你去咱們捐的希望工程小學蓋房子……」

竇總經理的聲音突然變大，幾乎是扯著脖子喊出來的聲音。

但是當對曲伊娜到時候，明顯溫柔了許多，「曲小姐，你說！」

「呃，我們組建了一個環保研究實驗室，專門研究工業企業生產節能減排、減少環境污染、增加生產量的各種試驗，這些實驗的項目在國外已經很成熟的運用在一些企業中……」

「什么節能減排？什么環境保護又污染的？你是不是那些專門在各個企業間探秘曝光的小報記者？如果是的話，你就別打我們公司主意了，我們完全都是按照國家要求，按照生產規章制度開采資源！」

「至於你說的什么增加生產量的那些實驗，麻煩去找別的公司吧，再見，曲小姐。」

說到最後的時候，竇總經理的聲音已經沒了絲毫耐性，可能只要曲伊娜再多說一句話都會引來不悅的數落或者暴怒。

當然，曲伊娜也根本沒有說話的機會，伴著帶有諷刺意味的電話忙音，曲伊娜哪怕不想承認，但被拒絕的現實就擺在眼前，解釋再多也是毫無意義。

申大鵬也沒有發出任何嘲笑的聲音，只是埋著頭洗茶和涮洗茶具，又倒好煮沸的開水。

指尖在茶幾上敲了九下過後，將橘紅色的茶湯倒入茶盞，起身緩步遞到了曲伊娜面前，也不說話，又回到了木椅上。

「滋溜，嘶嘶……」

曲伊娜也沒注意遞過來的茶水是冷是熱，出神的喝了一口，被燙到後又吐了出去，粉紅的小舌頭在唇邊快速滑動，吐著涼氣緩解被燙紅的舌頭和嘴唇，還埋怨的瞪了申大鵬一眼。

「你這家伙真討厭，你是不是打算把我的嘴燙壞，就沒人在你耳邊嘮叨了？我告訴你，做夢。」

曲伊娜不服輸的剜了一眼，「我就不信了，沒人理我？」

哪怕申大鵬不願意承認，但又不得不佩服曲伊娜的韌勁。

可能以曲伊娜的智商、情商來說，她已然知道一次次電話撥出去，可能只有百分之一的人理會她，可能只有千分之一的人會聽她無聊的啰嗦，但為了夢想，至少她還能堅持不懈。

為了夢想，被很多人看來多么可笑的一句話，但一個水木大學畢業的學霸，國外留學讀研的高材生，竟能毫不遲疑的堅持，單是這份勇氣，就值得欽佩。

曲伊娜在一次次的撥出電話，沒有自信的開啟免提，說話的語氣也不再自負，剩下的只是對於自己夢想和堅持的信賴，對於每一個接電話企業的期盼。

申大鵬百無聊賴的看著分給他的一份公司簡介，無異於都是些涉及到產業生產的公司，的確也是都做過一些公益活動，但這又能說明什么呢？

「滋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