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做了這個決定，別人怎么說我不理，只要你也一樣的肯定，我願意天涯海角都隨你去，我知道一切不容易……」

手機里傳出梁靜茹《勇氣》的彩鈴，余音裊裊，美妙悅耳，歌詞更是書寫著幾分對愛情的篤定與堅信。

電話好一會沒人接聽，申大鵬跟著略帶憂傷的節奏哼唱，「愛的真需要勇氣，來面對流言蜚語，只要你一個眼神肯定，我的愛就有意義……」

「真好聽。」

手機里突然傳來憋悶著鼻腔的聲音，雖然有些低沉，但申大鵬還是瞬間聽出是曹夢媛的聲音，下意識看了看手機，竟是不知什么時候電話接通了，幸好才幾秒鍾，不至於讓曹夢媛聽到尷尬的歌聲。

「新春快樂！」

已經許久未曾聯系，申大鵬竟然不知道電話接通的第一句話該說些什么，只能借著過年的好日子，說句最簡單的祝福。

「呵呵，大半夜給我打電話，就為了拜年？」

「我，我……聽說你生病了，感冒？發燒？還是肚子疼？別吃辛辣油膩的東西，多喝點熱水！」

感冒發燒喝熱水、來大姨媽喝熱水、頭暈眼花喝熱水，只有直男癌晚期、單身狗成癮的男生，才會說出這種狗屁不通、毫無道理的『真言』，申大鵬從沒想過，自己面對一個人的時候，會像現在這般語無倫次。

「我嗓子疼，醫生不讓喝熱水。」

曹夢媛玩笑般的話語，瞬間讓申大鵬更加尷尬，憨憨傻笑的撓撓頭，「其實……我很想在你身邊照顧你，親手照顧你。」

「我沒事的，只是普通的感冒，幾天就好了。」

曹夢媛的聲音還是有些低沉憋悶，但能聽得出幾分笑意和溫暖，「你怎么樣？公司的進展還算順利嗎？」

「嗯，還算不錯，只是看不到你，少了些奮斗的動力，如果你能……多給我打幾個電話，或許我能更有干勁。」

申大鵬是想說如果曹夢媛能在他身邊，一切都會更加美好，可惜他不能自私的胡言亂語，曹夢媛被曹家安排到省城大學已經夠煩心，他作為男人，又怎么忍心再讓自己的女人憂心。

「我以為你足夠堅強，不需要一個小女子在你身邊啰嗦。」

「我也這么認為，可惜我沒做到！今年過年，青樹縣又下雪了，不知道今年的廣場上，會不會再見到那個讓我魂牽夢繞的仙女下凡。」

「跟誰學的，貧嘴。」

曹夢媛笑著嬌嗔，心里卻驀然沖動，去年過年，她陪父親一起到青樹縣解決爛尾樓的事情，一年過去，身邊的人或事好像改變了許多，又有許多從未變過。

簡單的幾句對話後，又是長長的沉默，除了曹夢媛偶爾鼻涕抽泣的聲音，就是申大鵬這邊寒風吹過的呼嘯。

北方冬季真的很冷，但此刻的申大鵬卻毫無察覺，仿佛隔著千里之遙的一通電話，堪比屋內灼熱燃燒的火爐，暖了身體，暖了一顆躁動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