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口子折騰地正歡暢,忽然不好了,有人拍門,砰砰砰:「進寶!不好了,起來啊,出事兒了!」
楊進寶嚇一跳,巧玲也差點驚了馬。
「娘隔壁的,每次到關鍵時刻就有人打擾,這日子沒法過了!」巧玲罵了起來。
「誰?」楊進寶呼喚一聲。
「俺,朱二寡婦。」外面的人回答到。
「嫂子,三更半夜的,你干啥啊?」楊進寶顯得極不耐煩。
「進寶,你起來看看吧,俺家的豬死了,豬崽子死了個干凈,那頭老母豬也不行了。」朱二寡婦在外面哭哭啼啼,也將楊家的門拍得叮叮當當響。
「嫂子別著急,我馬上起來跟你去瞅瞅。」楊進寶趕緊起床,一邊穿衣服一邊整理葯箱子。
「進寶,大半夜的,給她家的豬去看病?」巧玲不樂意了,男人回來氣都沒喘一口,她心疼。
「救豬如救火,那幾頭豬可是朱嫂的命,她指望幾頭豬過日子嘞,不能眼瞧著她家的豬死。」楊進寶二話不說,背起葯箱子就走,打開了房門。
外面的朱二寡婦已經哭得鼻涕一把淚一把,悲痛欲絕,喂豬可是她唯一的副業,豬死了,後半年日子就真的沒法過了。
「嫂子,別哭,咱們馬上走。」男人扯起朱二寡婦直奔朱家村。
來到朱家村,打著手電,楊進寶嚇得大吃一驚。
果不其然,女人家里剛剛出生的八只豬崽子全部死了,橫七豎八躺了一豬圈,屍體都已經涼透。
那頭老母豬也哼哼唧唧,只有進的氣沒了出的氣,白眼直翻。
「啊?怎么會這樣,幾天前不還好好的嗎?」楊進寶問。
「俺也不知道,前天開始不吃東西的,俺去找你,你沒在。還以為天熱,豬吃食不好,就做了好吃的。這才剛不多會兒,幾頭豬崽子全都不動了。進寶,你一定要救救嫂子的豬啊,嗚嗚嗚……。」
「嫂子別急,小豬子沒救了,我先幫你看看那頭母豬。」於是楊進寶撲向了母豬,翻開豬的眼皮瞅了瞅。
只見這頭豬翻著白眼,眼角上有好多眼屎,眼珠子發紅,黯淡無光。
他又找一把鉗子掰開了豬嘴吧,瞅了瞅豬的舌頭,這一瞅不要緊,更是嚇得渾身一凜:「豬流感……。」
「啥是豬流感?」女人問。
「豬流感是一種在牲口之間發生的瘟疫,特別厲害,豬會無緣無故發燒發熱,一晚的時間,豬場的豬會全部被感染,而且病毒來勢洶洶,迅速傳遍十里八鄉所有的家畜家禽。」
楊進寶預感到不妙,隨著豬流感的來臨,他知道禽流感也不遠了,還會傳播到山村里的羊身上,造成羊流感。
嚴重的還會傳播給人,染病的人也會忽然發熱發燒,醫治無效死去。
如果說朱二寡婦家的豬感染上了流感病毒,不用問,其它的家畜家禽也一定感染上了。
「快!打針!馬上進行治療。」楊進寶不敢怠慢,趕緊拿出針管子,抽上葯水給豬注射。
朱二寡婦家的豬剛剛注射完畢,外面又有人喊開了。
「進寶!進寶,我找你好久了,原來你在這兒,快走,走啊,俺家的羊不行了!」外面的人是麥花嫂。
當初,楊進寶從山外買回來好多羊崽,一次給了麥花嫂七八只,讓她圈養。
女人晚上去給羊喂草,發現七八只羊全部倒地了,口吐白沫,渾身哆嗦。
「啊?咋會這樣?難道你家的羊也患上了流感?」
「俺不知道啊,走,快走!」麥花嫂扯上男人就走,跟搶女婿一樣。
「別拽,別拽!三更半夜的你拉我干啥?不知道的還以為你瞧上了我?」楊進寶喜歡開玩笑,特別是跟嫂子開玩笑。
可麥花根本沒時間跟他鬧,都要急死了。
「你家老金也是獸醫啊,你整天抱著獸醫睡覺,為啥要找我?他不能治?」楊進寶一邊走一邊問。
「就是金哥讓俺找你的,他也沒辦法。」麥花嫂氣喘吁吁說道。
楊進寶一口氣又返回了山神廟的土疙瘩對面,走進了老金的窩棚。
老金在窩棚的旁邊壘砌了羊圈,這個時候,男人正在那兒瞅著幾只羊發愁。
「進寶你瞅,這幾只羊為啥會這樣?」老金手足無措呲著牙花子,惋惜不已。
楊進寶再次打亮手電,仔細瞅了瞅幾只羊,沒錯,的確感染上了羊流感。
豬流感跟羊流感一起來了,楊進寶感到大難臨頭,前半年從素芬哪兒弄來的兩萬多塊錢牲口幼崽,眼瞅著就要覆水東流,他急得直跺腳。
「金哥,你沒有給羊注射流感疫苗?」楊進寶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