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二楞卻呵呵一笑:「娘們家家的,你懂個屁!咱們不是要承攬工程,沒錢嗎?佟石頭有,我想利用佟石頭的錢,把四水縣的那個工程承包下來。」
「啥?你要用他的錢?佟石頭那么精,能給你?你可別被這老小子騙了?」朱二寡婦吃一驚,覺得二愣子腦子被驢子踢了。
「放心,騙不了,吃虧的不是我,應該是楊進寶,我把飼養場抵押給他,可以弄到四千萬!」
朱寡婦聞聽腦子嗡地一聲,她知道男人又開始壞得冒泡了。
「啥?你想把進寶的飼養場抵押出去?」朱二寡婦猛地坐了起來。
「怎么?不行啊?」
「廢話!當然不行!你沒有權利抵押進寶的飼養場,場子又不是你的?」女人眼睛一瞪,跟豹子似得。
「咋呼,你咋呼個啥啊?誰說這飼養場是楊進寶的?里面有巧玲一半的股份,巧玲的牲口還不是我的?我動用自家的財產,管他楊進寶屁事?」馬二楞竟然振振有詞,滿口的道理。
「你傻啊?那是進寶忽悠你的?楊進寶啥腦瓜子,這么痛快跟你簽約合同,必有貓膩!
合同是簽約了,可法人代表不是你吧?萬一你把飼養場抵押給佟石頭,那老小子忽悠了你,看進寶回來剝不了你的皮?」女人在警告丈夫,覺得二愣子急功近利,好高騖遠。
這兩年承包幾個工程,賺了點錢,他竟然不知道自己吃幾碗米飯喝幾碗湯了。
「總之,不用你管,我打定了注意,把飼養場一半的股權交給佟石頭,換取他的四千萬。等咱們那邊的工程結束,拿到工程款,再補上不就行了?神不知鬼不覺。」
「你這叫挪用公款,是要坐牢的!」朱二嫂繼續據理力爭。
「啥公款?我妹夫的錢,拿過來花就是了,都是自家的。」馬二楞拉被子蒙上腦袋,還懶得聽媳婦嘮叨了。
「你這是在玩火!進寶不在,他不點頭,你一定會被佟石頭坑了。」
「坑個屁!我馬二楞的腦子里也不全是漿糊,我有恁傻?被他坑?」別管咋說,馬二楞就是不服氣。
朱二嫂也沒辦法,作為一個女人,不能過度干涉男人的事業。
一個成功男人的背後,不能跟著一個整天在後院燒火的女人。
「懶得搭理你!」朱二嫂屁股一撅,也不理他了,胖屁股還差點把男人撅炕下面去。
「哎呀!你恁胖,往那邊挪挪。」男人怒道。
「就不挪!就不挪!」女人也怒道。
「不挪是吧?那我就過來,咱倆變成一個人。」馬二楞說著身子一翻,爬上了朱二嫂的肚子,摸上了女人的乃。
朱二嫂也沒阻攔,順勢將丈夫抱上了。
「媳婦,幫我生個娃唄?你瞧人家楊進寶,跟彩霞一炮就甭准了,呱唧!生個大胖小子。
當初他跟我妹妹巧玲也是……呱唧!就懷上了,如果不是我那一腳,巧玲的娃都會打醬油了。」馬二楞哀求道。
「你想要個孩子啊?」女人問。
「嗯,咱倆天天弄,你咋就不開懷嘞?」
「想生自己生去!」朱二嫂不耐煩地說。
「生娃不是一個人的事兒,我自己鼓搗不出來。」馬二楞接著哀求。
「那就使勁鼓搗!」
「使勁鼓搗也鼓搗不出來,你這么胖,我的種子進去,是不是都變成脂肪了?」馬二楞嘆息不已。
他跟朱二嫂是幸福的,兩個人是親密的戰友,夜以繼……日!孜孜不倦,唯一的缺陷是沒有孩子。
朱寡婦的肚子就是不爭氣,他倆在一塊兩年,女人連個蛋也沒下,好東西吃進肚子里,立刻變成了肉。
俗話說不孝有三無後為大,馬家目前啥都不缺,就是缺個帶把的小子。
北屋的公婆天天晚上聽他倆折騰,沒有反對,就是為了給他們生兒育女創造有利的條件。
爹娘可想抱孫子了,所以任憑兒子跟朱二嫂使勁折騰。
他倆甚至想找個醫生瞧瞧,是不是兒子跟兒媳哪兒有問題?
女人該有的零件她一個不缺,咋就懷不上嘞?
朱二嫂也覺得自己能懷上,於是趕緊抱著男人忙活,一邊忙活一邊問:「愣子,是不是你種子不好?質量不行?」
馬二楞同樣一邊鼓搗一邊反駁:「鬼扯!我的種子不知道多好?都是國家免檢產品,應該是你的地不行!」
「我的地哪兒不好了?瞧瞧,多肥?」朱二嫂拍拍自己的肚子說。
「估計是塊破鹽鹼地,種啥也不長!」
「放屁!一定是你的種子不好,你家地里的茄子能長出黃瓜來啊?」朱二嫂一生氣,差點把男人從肚子上踹下去。
馬二楞又問:「咱倆……是不是姿勢和場地問題?」
「啥姿勢,啥場地?」
「當初楊進寶可說了,姿勢不對懷不上娃,他還說想要懷上娃,兩口子最好到地窖里去搞,因為地窖里接地氣,一播一個准。」
「你聽他瞎咧咧吧,那是忽悠人的,他就喜歡開這種玩笑。」
「不對!一定是姿勢問題,明天我把咱家的紅薯窖拾掇一下,晚上就住進去。老金跟麥花嫂,也一定是在紅薯窖里搞過以後,肚子才大的。」馬二楞一直覺得妹夫的話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