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你吃飯了沒？」麥花嫂問。

「吃了，謝謝。」王小平回答。

「那你喝水，喝水。」麥花嫂趕緊為男人倒水，還特意准備了茶葉。

「嫂，你也喝，別客氣。」王小平推讓道。

「我不渴，你喝，你喝……。」女人一個勁地勸，王小平沒辦法，只好端起茶杯喝茶。

接下來兩個人開始談話了，從堯舜禹到桃形李，天上到地下，地下又到天上。

麥花嫂發現王小平很能侃，天上的事兒知道一半，地上的事兒全知道，從經濟到政治，從教育到房價，再從飼養場的動物播種到女人生孩子。

瞧那意思，女人生孩子他也懂不少，跟自己生過似得。

男人學識淵博，一下將麥花吸引了，她本來就是鄉下沒上過學的野蠻丫頭，小學五年級都沒念完，愚昧，無知，粗俗，野蠻，不拘一格。

忽然碰到這么個男人，讓她嘆為觀止。

這男人可比洪亮強，也比老金強，老金里外憨實，而王小平是外表憨實，內心奔放。熱情起來恨不得掏心掏肺。

這是個非常好的男人，前途無量，關鍵是個童子雞。

就是不知道有沒有生理病？如果一切正常，無疑是托付終身的最佳選擇。

麥花嫂心猿意馬了，恨不得抱上男人啵一口，把他抱緊懷里，拖上土炕。

可當她的手摸過來的時候，立刻變成了羞澀，初次見面就上炕，太直接了……。

「小平，你喝水，喝水……。」女人的手最終沒摸向男人的臉，而是端起了茶杯。

「謝謝嫂子……。」盛情難卻，男人端起水杯，只好一飲而盡。

十點以後，兩個人茶喝了不少，話也說不少，王小平就是不想離開。

他進去就被麥花的熱情跟豪放吸引了，多俊的女人啊？她還那么成熟，光那兩只大乃子就足以讓男人征服。更別說臉蛋跟一對磨盤似得圓屁股了。

麥花嫂抽搐一下說：「小平，我的情況你也瞧見了，家就這個家，人就這個人，我還帶個拖油瓶，萬一咱倆成了，將來會為你帶來不少的麻煩，你可要考慮清楚？」

女人很明顯這是同意了，但不能明說。

王小平立刻道：「嫂子，我喜歡你，進門第一眼就喜歡，我看得出你是個女強人，性格剛烈，一腔熱血，熱情火辣，這也是楊董對你好的原因。以後我來照顧你們母女，如果你沒意見，我甘願把自己的一生交給你……。」

「沒意見，沒意見，事情就這么定了，明天咱倆逛街，看電影，鑽一下小樹林，再沒意見，八月十五就成親……。」麥花好像比男人都著急，恨不得留他在這兒過夜。

因為王小平一個勁地喝茶，肚子里漲鼓鼓地，憋一泡尿，特別難受，於是就問：「嫂，你家茅廁在哪兒？」

「你是想屙，還是想尿？」麥花嫂問。

王小平噗嗤一笑：「我……小便。」

「行，出門東南角，我幫你拉亮電燈。」麥花太好客了，聽說男人要上廁所，趕緊屁顛顛出來，幫男人開廁所的燈。

鄉下就這樣，廁所在院子里，是露天的，大多數廁所都有圍牆，人進去解褲子，向下一蹲就行了。

麥花嫂家的廁所比較好，跟門樓鏈接，上面是爐渣捶得頂，冬暖夏涼，下雨的時候不易挨淋。

這么好的廁所，也是老金在的時候修蓋的。

王小平說聲謝謝，走進了茅廁，等麥花嫂走遠，這才解開褲腰帶如廁。

可能太緊張，也可能太興奮，站在那兒好一會兒，他沒尿出來。

於是，男人吹起口哨，向外哄尿，又過好一會兒，終於尿了出來，廁所里傳來消息流水的聲音。

剛剛尿完，還沒提上褲子，窗戶外面就傳來一聲感嘆：「哇……好大！！」

這是麥花的聲音，原來女人根本沒走遠，王小平進去廁所，她又返回來，故意從窗口探過腦袋，瞧男人撒尿。

「卧槽！」王小平嚇一跳，差點驚了鳥，最後的幾滴全沖褲子上了。

「嫂子你……你你你……？」男人提著褲子結結巴巴問，連連後退。

麥花嫂說：「怕啥？咱倆相親了，眼瞅著就是夫妻，我瞧瞧你也不行？」

王小平立刻臉紅脖子粗，面紅耳赤：「你……咋恁流氓？偷瞧我撒尿？」

麥花說：「你們男人誰沒那玩意兒，那東西我見多了，比你大的我都見過……。」

「啊？你……。」王小平頓時無語，羞得無地自容，褲腰帶沒系上，拎著褲子就沖出女人的家門，逃之夭夭了。

剛才的一幕讓他大失所望，起初對女人還有好感，但麥花竟然偷窺他撒尿，就由不得他不犯嘀咕。

這是人品問題，哪有相親第一天，就瞧人家大小伙子撒尿的？這不一二百五娘們嗎？

他再也不敢停留，一溜煙返回飼養場，推開宿舍的門，扎進了被窩，老半天羞得抬不起頭來。

跟王小平一起的有四個人，屋子里兩張高低床，其他三個全是飼養場的男員工。

馬不吃夜草不肥，牛羊半夜要喂養一次，從前這是女人的活兒，經歷過兩次狼災以後，楊進寶把飼養場值夜班的人全換成了男人。

其他三個也是剛剛跟王小平認識的，見他半夜回來，於是趕緊問：「小平，你相親去了？」

「嗯……。」楊小平趕緊回答。

原來，他跟麥花嫂相親的事兒，不到倆小時就傳遍了整個飼養場。

「結果咋樣？」三個男人干脆不睡了，饒有興趣跳起來，聽他相親的經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