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倆不顧一切,進了溫暖的屋子,發現這戶人家很簡陋。
小木屋里有炕有被子,還生了炭火,炭火上正在熬粥,粥已經熟了,滿屋子散發著稻米的香氣。
他倆也不管飯熟不熟,燙不燙,端起飯鍋就吃,因為太餓了,眨眼就把一鍋米飯吃個底朝天,狼吞虎咽,餓死鬼投胎似得。
那女人嚇壞了,在旁邊戰戰兢兢,瞅到他倆身上的衣服,啥都明白了。
這就是倆囚犯,不知道從哪兒逃出來的。
一般的囚犯可生死不怕,甚至沒人性,這種人不能得罪,女人只好忍氣吞聲。
洪亮跟高飛吃完,砸吧砸吧嘴,心里有了底,轉身瞧見打哆嗦的女人,他倆呲牙一笑。
洪亮說:「嫂子,你別害怕,我們不是壞人。」
高飛也說:「是啊妹子,我倆是大好的良民,不會傷害你。」
女人問:「大哥,你們是哪兒的人啊?從哪兒來?俺男人快回來了,你倆沒事兒就走吧。」
洪亮說:「瞧我們的衣服就知道了,我倆是逃犯,你不要聲張,要不然老子就殺人滅口。」
「啊?你倆……到底想干啥?」女人驚恐地問。
「不干啥,就是想借你的屋子睡一覺,我們太累了,需要休息。」
「俺這兒不能睡覺的,你們快走吧……。」
「是不是不歡迎我們?信不信老子把你殺了,然後先賤再殺,再賤再殺?」洪亮在嚇唬她,擔心女人咋呼。
「大哥,俺不敢了,你倆睡吧,睡吧,俺這兒有被窩。」女人根本不敢反抗,只能任由他倆胡來。
洪亮跟高飛這才笑了,一屁股坐在了這家人的炕上,炕是火炕,燒得熱乎乎的,不過被窩很臟,深處大山,這女人很邋遢,棉被上凈是油膩,還有一股男人汗臭的味道。
「你男人真的沒在家?」洪亮問。
「嗯……。」女人怯生生回答。
「你倆為啥住在這深山老林里?」
「因為……計劃生育……罰錢,我倆為了逃避,就到山里來了,我男人在林場打工掙錢,一個禮拜回來一次。」這女人倒老實,一點都不隱瞞。
反正是窮,家里又沒錢,想這兩個逃犯也不會咋著她。
「喔,那你家的娃嘞?沒跟過來?」洪亮又問。
「沒,孩子的爺爺奶奶照看,大哥,其實俺跟你倆一樣命苦,所謂同是天下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你倆別欺負俺……。」
「你家距離這兒多遠?」
「二百多里吧……這兒距離出山的過道,也就二百多里。」
喔,洪亮明白了,女人的意思,再有二百里,就到娘娘山縣城的境內了,他們是老鄉。
「老鄉,你別怕,我們倆絕對不拿你家一針一線,就是太累太餓,想吃點東西,歇歇腳,休息好了就走,絕不連累你……。」洪亮接著安慰她,翻山越嶺一百多里,娘隔壁的真累壞了,必須好好睡一覺。
可他擔心萬一倆人睡著,女人出山報案就不好了,還不被抓回去?
洪亮不放心,所以上下左右打量著女人,最後再次呲牙一笑。
女人感到了不妙,問:「你干啥?」
洪亮說:「把你綁起來,俺倆才睡得安穩,要不然你出山叫人,我倆就完了。」
女人撲通一聲,竟然沖他跪下去,苦苦哀求:「大哥,你別捆俺,俺保證不出山,再說這方圓幾百里都沒人煙,我也出不去。」
「不行!我不放心,一定要捆!」洪亮誰都不信,就信自己,二話不說扯起褲腰帶,把女人捆在屋子里的柱子上,然後他跟高飛一起躺在炕上,進去了夢鄉。
這一覺睡得非常踏實,從早上一直睡到天黑,夜色朦朧的時候,他倆才睜眼。
仔細一瞅,他倆嚇一跳,娘隔壁的,女人竟然不見了。
高飛差點沒嚇死,說:「洪亮,那女人跑了,咋辦?」
洪亮說:「追!說不定她剛跑沒多遠,還能趕上,把警察領來,咱倆就死定了!」
於是,兩個人從炕上跳下來,推開門馬不停蹄就追。
也活該這女人倒霉,她真的沒跑多遠,黃昏的時候才把繩子掙開。
又趕上外面的大雪停止了,女人逃走的時候留下兩串深深的腳印,兩個人順著腳印一路追趕,跑出十多里就追上了。
地上的雪腳脖子深,女人跑不快,猛地回頭瞅到兩個男人追來,她更加慌不擇路,發出一聲尖叫。
「臭女人,竟然跑!站住,站住!!」洪亮鴨子一樣撲過去,瞬間將女人按倒了。
女人竭力掙扎,大聲呼號,可兩個男人渾然不顧,上去束縛了她。
再次把女人押回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半夜,抬手看看表,都九點了。
洪亮抬腿一腳,踹在女人的屁股上,怒道:「你跑啥跑?我倆又沒咋著你?」
女人嚇得哭都不敢哭,顫顫巍巍說:「大哥,我咋知道你倆干啥的?說不定是強賤犯,你倆強賤我咋辦?」
洪亮說:「老子想強賤你,也不會等到現在,早上就下手了,就你這樣子,白給我都不要。」
的確,這女人長得很一般,有點像瓜嫂,頭發焦黃枯干,臉上有麻子,眼睛也不大,還是單眼皮,身材瘦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