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苗坐在雪地上,老半天才明白過來。
「啊!進寶!你沒事吧?它有沒有咬傷你?」
楊進寶動了動,說:「我沒事兒,差一點,差一點就沒命了,都是你!留下了這個禍害!」
豆苗再次撲過去抱上了男人的肩膀,哭道:「沒事兒就好,沒事兒就好,我咋知道這東西會記仇呢?」
「早跟你說了,狼就是這樣,你還不信!還在滿意了?」楊進寶有點生氣,豆苗的仁慈竟然會遭到報應,沒天理了……。
女人趕緊把他攙扶起來:「讓我檢查一下,看有沒有受傷。」
「真的沒事兒。」男人回答道。
「不行!一定要檢查一下!」豆苗不依不饒,非要幫著楊進寶檢查身體不可。
她脫下男人的外衣仔細看,發現楊進寶真的沒有受傷,衣服都沒破,就是上面粘了很多狼血。
高強的功夫讓雪狼沒法靠近他的身,幾十個回合都是毫發無損,豆苗這才吁口氣。
「那……這條狼咋辦?」女人又問。
「抗回去,剝皮,肉留下來過冬,狼皮做一件大襖,再過兩天這兒會特別冷,零下三十多度,沒有狼皮棉襖,會凍死的……。」
楊進寶說的是實話,大雪山的天氣變化莫測,剛剛進去十一月,還不是最冷的時候。
平原上進去數九,才會徹底成為冰天雪地,到那時,大雪山零下四十度都有可能。
狼王的個子大,皮毛也寬大,做一件大衣正合適。
豆苗站起來繼續拎起小狼,楊進寶用力將狼王的屍體抗在了肩膀上,倆個人來到了營地。
此刻天色已經接近黎明了,大雪仍舊下個不停,天氣果然越來越冷。
收拾好一切,楊進寶進去雪洞,發現巧玲醒了,女人依然在忍受巨大的疼痛。
看到豆苗跟楊進寶後半夜才回來,而且氣喘吁吁疲憊不堪,巧玲就很生氣。
她心說:你們這對狗男女,一定熬不住了,趁著老娘受傷,跑外面摸摸大了……說不定還棒棒大呢?真表臉。
所以,巧玲的臉色很難看。
「巧玲,你咋了?」楊進寶問,抬手摸摸女人的臉。
巧玲咬著牙,將男人的手扒拉開了,沒搭理他。
「到底咋了嘛?」楊進寶接著問。
「要你管……?滾開!」她竟然對他冷若冰霜。
「你發的哪門子脾氣?莫名其妙……!」楊進寶知道妻子傷口疼痛,有病的人脾氣都是很古怪的,所以沒在意。
他走出雪洞,在外面的篝火上加了一把柴,趁著黎明的光亮,將那條狼皮剝了。
剝好的狼皮放在篝火邊燒烤,因為沒有太陽,只能用火烤干了。烤干的狼皮做成衣服穿在身上才舒服。
豆苗同樣坐在火堆旁為男人縫補,她幫著男人用刀子劃破先前的幾條狼皮,做了四個狼皮坎肩,一條給巧玲,一條給茜茜,一條給楊進寶,一條留給了自己。
最後還剩下兩條,是做給佟石頭跟田大海的。
天氣突變,必須為他倆做好衣服,雖說老佟跟小田不是啥好東西,也不能眼瞧著兩個混蛋凍死吧?
豆苗在這邊做衣服的時候,巧玲躺卧在雪洞里觀看,發現楊進寶跟豆苗還真是天生的一對,夫唱婦隨,配合得很默契。
男耕女織啊,神仙眷侶……那自己算啥?豈不是個局外人?
他倆一晚上沒回來,一定躲起來脫衣服了,而且一定……曰了。
立刻,巧玲的腦海里閃出豆苗跟楊進寶不穿衣服,裹纏在一起的樣子。
他倆也一定用了不少招式,那些招式巧玲都知道……鷂子翻身,玉龍駕雲,童子拜觀音,老漢推獨輪……。
丈夫把跟自己用過的招式,一定在豆苗的身上用了個遍,讓她舒服死了……。
就算將來逃出去,豆苗早晚跟楊進寶是兩口子,還不正大光明把自己甩了,睡她的炕?
所以,她越瞅豆苗,越是生氣。
豆苗從半夜回來,一直忙活到天光大亮,六個坎肩做好了四個。
她是用發夾當針,衣服上的布絲做線,將狼皮縫制起來的。
而且手工很好,四個坎肩瞧上去非常精美。
第一件送給了男人,她站起來讓楊進寶將血衣脫掉,穿上了坎肩。
楊進寶穿上以後非常合身,立刻感到暖烘烘的,他還贊嘆一聲:「豆苗,你的手真巧……。」
男人的衣服尺寸豆苗當然了解,閉著眼睛也知道他穿多大號。
從前抱過無數次了,摸過無數次了,根本做不錯。
「咋樣?暖和不?」女人問。
「暖和……。」楊進寶微微一笑道。
「進寶,這是我給你做的第一件衣服。從前你對我那么好,我一次也沒有報答過,對不起……。」豆苗很興奮,感謝大雪崩,感謝大劫難。
不是這次大雪崩引起的災難,她還沒有報答男人的機會。
「豆苗,別說這個,你已經幫我很多了,咱們的地產公司管理那么好,都是你跟方亮嘔心瀝血,說謝謝的應該是我……。」
「那是我應該做的,你給了薪水的……。」豆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