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鳳娘就在旁邊看得清清楚楚,親眼看著梁超的脖子同樣被黃鷹扭斷。
她發不出聲,因為嘴巴被田海平堵了。
女人的眼睛瞪大,驚得目瞪口呆,渾身汗毛倒豎,一身的冷汗。
她想不到黃鷹這么殘忍,任何人都不放過。
立刻,小鳳娘急了,一腦袋沖黃鷹撞了過去。嘴巴上的手巾也被頂開了。
「你殺了我吧,把我一塊殺死吧,我不活了……你個狼心狗肺的東西,真不是人!」
女人連哭帶嚎,又撕又咬,牙齒在黃鷹的手臂上合攏。
黃鷹沒動彈,任憑她咬,手臂被咬得鮮血淋漓。
不知道過多久,老頭兒才問:「咬夠了沒?」
小鳳娘怒道:「沒!我恨不得吃你的肉,喝你的血……你為啥要殺死這爺兒倆?」
按說,黃鷹沒必要殺人滅口,把小豆子跟梁超捆起來就行了,當做人質。
可老東西竟然全部給殺了,不留後患。
「很簡單,第一,他們會出去報信,第二,這瘸子跟你睡過覺對不對?而且昨晚來,同樣想跟你睡覺……。
你已經和我睡了,就是我的女人,碰我的女人,他就是找死……。」
小鳳娘明白了,原來黃鷹把她當做了他的女人,所以才弄死小豆子的,他吃醋了。
「那這娃呢,娃兒哪兒得罪你了?」小鳳娘又問。
「我不殺他不行啊,這小子同樣壞,發現他爹死了,他能不報仇?所以我不能留下他。」
「你你你……還真是趕盡殺絕!!」
「這叫無毒不丈夫……。」
「那你為啥不殺我?」
「舍不得啊,你死了,誰陪著我睡覺?」
「你……。」小鳳娘都要氣死了,想不到這老頭勁頭還不小。
她只能忍氣吞聲,瞧著地上的小豆子跟梁超嘆氣:「豆子……梁超,我對不起你倆啊……我造孽了,嗚嗚嗚……。」
小鳳娘陷入了萬劫不復的劫難之中。沒有人知道她的苦楚。
接連兩個晚上,兩個人斃命,都是因為她,她感到罪孽深重。
黃鷹跟田海平一共在小鳳家呆了五天,五天五夜的時間他們喝了小鳳家十鍋疙瘩湯。
楊天賜留在家里的好煙好酒,也被他倆喝光抽光了。
而且每天晚上,黃鷹都跟小鳳娘弄,前前後後弄了七八回。
第六天下午,田海平再也受不了了,因為地窖里有兩個死人,他都快崩潰了。
「二大爺,咱走吧,趕緊離開這兒,我惡心啊……也害怕。」田海平真的害怕,小豆子跟梁超的死相太難看,他真的擔心兩個死鬼冤魂索命,一時一刻也呆不下去了。
黃鷹也點點頭說:「好,是時候離開了,但離開前,我必須往貓兒鎮跑一趟。」
「你去貓兒鎮干啥?」田海平問。
黃鷹冷冷一笑:「楊進寶有孫子了,我不能眼瞧著他那么快活,我要搶走他的孫子。」
田海平一聽害怕了,說:「二大爺,咱不鬧了好不好,現在越鬧事兒越大,起初只是逃跑,現在前前後後弄出了三條人命,警方不會放過咱倆的。」
的確,本來這件事就跟田海平沒關系,他剛從看守所出來不久。
可找到二大爺之後,先是瘋狂逃命,再是殺死了啞巴女人的大胡子男人,現在又殺死了小豆子爺兒倆。
這次被警察抓到,就不是判刑那么簡單了,搞不好會當場被擊斃。
黃鷹說:「這件事跟你沒關系,以後警察問起來,你全推我身上。」
「可你畢竟是我二伯啊?我咋能丟下你不管?」田海平哭了。
「放心,我不會連累你的,你在這兒等等我,後半夜我就回來。」說完,黃鷹順著紅薯井又爬了上去。
就這樣,地窖里只剩下小鳳娘跟田海平。
他倆嚇得毛骨悚然,蹲在那兒一動也不敢動。
黃鷹上去紅薯窖,首先看到了院子里的那輛摩托車。
摩托車是楊天賜當初買的,自從有了汽車,已經一年多沒開過了。
貓兒鎮距離縣城四十多里,步行太慢。
於是黃鷹就飛身上去摩托,帶上頭盔,用力一踹,摩托車被打響了。
他開門就沖了出去,順著山道直奔貓兒鎮。
黃鷹在貓兒鎮是有熟人的,就是黃濤。
黃濤的爹是黃鎮長,黃鎮長自從被雙規以後,就回了鄉下老家,城里的房子只有黃濤一個人住。
黃鷹開車來到黃濤家的時候,黃濤正好在,此刻天色早就已經半夜。
黃濤新交了一個女朋友,一男一女正在炕上忙活。
那女人二十多歲,沒穿衣服,光著身子跟黃濤抱來抱去,摸來摸去。
倆人還沒開始,黃濤家的房門被拍響了,砰砰砰。
黃濤立刻問:「誰?」
「你師傅……。」黃鷹說。
「啥?師傅,你咋來了?」黃濤嚇一跳,趕緊過來開門,執拗一聲,黃鷹的身影閃了進來。
進門他就瞅到了一個女人,那女人正在穿衣服。
「這是誰?」黃鷹問。
「喔,我女朋友,小曼,你先走,明天我再聯系你,今天晚上我有事兒。」黃濤沖女朋友吩咐道。
那女人瞅也沒瞅黃鷹一眼,轉身就走了,開走了黃濤的汽車。
黃鷹風塵仆仆,一屁股坐在了黃濤家的沙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