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盛宴(1 / 2)

從姑獲鳥開始 活兒該 1588 字 2020-06-19

「你自己叫計程車,以後出門當心點,和聯勝的人不會善罷甘休的。」

出了九龍城寨兩條街,李閻沖著徐天賜如是說道。

徐天賜出手狠毒不假,但是兩個人上台之前都簽過生死狀,既上拳台,生死無怨,更何況徐天賜傷勢也不算輕,按道理講,和聯勝不應該生事。

可惜這世上的事從來沒有道理可講,和聯勝想對徐天賜趕盡殺絕,只需人情,不講道理。

「這人沒意思,不講規矩。」

徐天賜梗著脖子,神色中對和聯勝並不太在意。

李閻瞥了他,心中微微一哂,也沒說話。

「十五天,十五天之內,我一定養好傷。」

李閻好像沒聽到徐天賜的話,轉身往東面走。

「喂,那不是回九龍城寨的路,你要去哪?」

「我去找家游戲廳打小鋼珠。回九龍城寨?我腦子壞了才這個時候回九龍城寨。」

李閻舔了舔嘴唇,太歲,花衫九,太子樂,以及那個從未謀面的吳豪錫……今晚的九龍城寨,恐怕比一些人想象得,還要火爆三分!

……

也許是太歲兩個字的名頭太久不用就快發霉,也許太子樂真的為手下弟兄兩肋插刀,上刀山下油鍋。

和聯勝的人馬源源不斷地涌入城寨,事態逐漸不可控制。

「我這個人當然講規矩,不過講得是江湖規矩,我好公道的,那小子砍斷我弟兄一條手,就拿一條手出來賠,把我弟兄開膛破肚,就自己捅自己一刀。做完這件事,我的人立馬撤出九龍城寨。」

對面一左一右,是紅鬼和廖智宗。身前坐著的,卻是一個穿著運動服,柔順長發垂到腰間的女人。

她臉上帶著矜持的笑容:「九龍城寨的拳台到今天有幾十年,敢在這里撒野的不多,事後能從這里走出去一個也冇,常公子,想清楚點。」

太子樂輕輕笑了一聲,慢條斯理地說道:「說起這個我倒是很好奇,余小姐這么年輕,又是個女人,是怎么做到九龍城寨五位話事大佬的位置,啊,九龍城寨這么多英雄好漢,太歲你一一說服他們,廢了好大一番手……」

太子樂把重音放到了說服兩個字上,語氣放肆無比,可話還沒說完,一股勁風撲面而來,磅礴的壓力讓他下意識雙眼圓睜!

「阿紅。」

余束的話剛剛出口,紅鬼的腳面硬生生停留在太子樂的鼻尖。動靜之間,毫無凝澀。

太子樂身邊的兩人如夢方醒,剛剛揚起手里的砍刀,就被太子樂喝止。

紅鬼一點一點收回右腳,臉色陰冷,緩緩退到了余束身後。

太子樂的喉結上下涌動了一下,紅鬼距離自己少說也有四五步的距離,不要說自己,就是他身後這兩個人,幾乎是靠著拳腳打出一片天地,和聯勝最負盛名的雙花紅棍都沒有看清楚紅鬼的動作。

「太歲手下的脾氣咁火爆,我講嘢的嘛(我開玩笑的嘛)。」

太子樂強笑著說道。

太歲手下一文一武,陳敏紅是當年第六擂擂主,他淡出之後這些年,九龍拳台沒有一個人敢以第六擂擂主自居,足見威懾。廖智宗更了不得,他是洪門老人,曾經的上海洪門大佬向潛海的身邊紙扇(幕僚),洪門老前輩鍾養兆的曾外孫,當年孫中山先生為組織革命加入洪門,介紹人就是鍾養兆!

如果按照輩分,太子樂應該叫廖智宗一聲叔爺,這么多年一直有人以為九龍城寨的太歲指的是廖智宗,連太子樂都認定,余束只是廖志宗放出來的魚餌,他自己才是九龍城寨拳台的真正大佬。

余束沒有接太子的話,她端詳了一會兒太子樂的臉色,才緩緩搖頭,張嘴就讓太子樂心頭一跳。

「常公子,其實我蠻佩服你的膽色和魄力,不過你也太小看吳豪錫這頭老鬼了……「

……

陰暗的長街上面,男孩嘴里叼著波板糖,一雙眼睛毫無焦點的四下晃著。身上背著一個松松垮垮的包裹。面前是一座刷著紅漆的酒樓,牌子上藍底金字寫著福祥酒樓四個大字。

男孩矗立了一會兒,牙齒猛地用力把嘴里的糖板咬碎,發出清脆的咔嚓聲音,邁步進了酒樓。

福祥的老板是吳豪錫的女婿,吳豪錫年逾六十,膝下無子,平常都會在這里吃午飯。

「我都講太子樂這個紈絝遲早敗光他老豆的家業,和聯勝現在焦頭爛額,他竟然跑去拳台為手下出頭?」

香港最大的毒品庄家,九龍城寨委員會會長吳豪錫生了一張國字臉,眼皮耷拉下來。

他靜靜聽著自家女婿的話,過了一會兒才說:「常凱樂這個年輕人我冇見過,不過風評不差,他老子常申就快咽氣,和聯勝的老人也不是全無二心,其他人都是牆頭草,花衫九是少數幾個對他太子樂忠心不二的打手,他搞咁大動靜也不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