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聞紅旗幫的人,皆是頭包紅巾,船上掛一條大紅血帆,卓大人,我瞧得要是不錯,這便是了吧?」
卓虎興心中苦澀,他一聲告罪,蹬蹬蹬沖下酒樓。
酒樓冷清下來,街上家家戶戶關緊門窗,只聽得見軍號的聲音。
張洞往樓下一瞅,別著腰刀的官府兵漢赴過長街,滿臉肅殺。
興化樓上,只剩下了兩個人,接連的炮聲讓杯中酒水震顫不止。
兩塊蟹鉗當啷當啷落進酒盅。
寒酸老人拿出手帕擦拭雙手,又抹了抹嘴。再去看海岸上連天的炮火,暗淡的眸子透不出一點光彩,
海岸那邊的喊殺聲音傳來,隱約能聽見「給十夫人報仇!」「破虎門!殺提督!」這樣的話。
良久,老人才徐徐開口:
「糾集多人,肆行劫掠,甚至戕官攻城,與官兵公然抗拒,實為大逆不法已極,乃十不赦。」
「按律不分首從,皆凌遲處死;本族無服親屬,未析居籍之同異,男年十六以上,不論篤疾廢疾,皆斬。其男十五以下,及正犯之母、女、妻妾、姊妹,若子之妻妾,不知情者,流三千里,知情者,繪付功臣之家為奴。」
「該管上司罰俸一年,督撫罰俸六月。例應降二級調用。」
老人邊說,邊剝蝦殼,風輕雲淡。
張洞往樓下一瞅,別著腰刀的官府兵漢赴過長街,卓虎興帶頭,滿臉肅殺。
他嘖嘖兩聲:「匪焰滔天,匪焰滔天啊。」
遠處的炮聲和火光不歇,海風里的飄來淡淡的血腥味。
四條二十米的老閘船,兩條八十米的廣船,一百二十門火炮。在李閻拉出了一半多的家底,又夜間突襲,一輪齊射叫對方損失慘重以後,官府水師,基本上失去了和紅旗幫在水面上一較長短的能力。
查小刀詐開了閘門,鴨靈號領著艦隊穿行而過,距離第一聲炮響才過去了兩柱香左右的功夫,紅旗幫的人船已經靠上了沙角灘。
甲板上有陣陣香氣襲來,諾大鐵鍋早就空了,只剩下一點富根兒,嫩黃色的鵪鶉蛋和深紅色的燉肉夾雜在一起,色澤誘人。
紅旗幫水手提著長刀鳥銃下了船,涌向虎門海岸,與守備殺成一團。
官府的綠營兵守備有大刀長槍,鳥銃火桶,藤牌弓箭,而紅旗幫的手里的家伙居然一點也不遜色。還是嶄新的!
官府水師孱弱,那指的是船只小,火炮射程短。兵勇在戰斗力上,應該是強過這些漁民出身的海盜的,何況李閻這次出來,也才帶了三百多的好手,算上炮手,舵手這些,也才四百出頭,只有虎門守軍的三分之二,可情勢卻是,紅旗幫的人在壓著官府打!
大塊元寶肉:食用後專精最高項加成15%。
15%是什么概念?當初李閻和張明遠打擂,李閻幾乎以壓倒性的優勢獲勝,即使這樣,彼此之間的古武術專精的差距也不過14%而已。
當然,直接提升的專精,和李閻這樣實打實的專精不太一樣。
李閻依靠的是老辣的經驗,而元寶肉,則是讓食用者陷入一種妙手偶得的狀態,超水平發揮。
沙角灘上,匆匆而來的卓虎興抽刀剁翻了一個包紅頭巾的海盜,血灑了一身。
他雙目泛紅,一只厚背鋼刀上下翻飛。恨不得把這群斷他前程的海盜殺個干凈,驀地,他耳邊一涼,想也不想僂身扣刀,嗤地一聲砍了過去。
「噗~」
卓虎興分明感覺自己砍了一個正著,手感卻又硬又澀。不是砍進血肉的感覺。
血點亂灑,薛霸後縱再後縱,眼里雜著興奮和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