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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粉好比那毒人的葯,蜜糖嘴好比兩把殺人的刀。」
曹永昌瞅見李閻自帳篷出來,一邊拍著巴掌一邊哼哼。
李閻瞪了他一眼,跳上馬車,拿馬鞭往馬屁股輕輕一甩,車輪又轉動起來。
查小刀眼橫著他,和曹永昌勾肩搭背,叔侄倆嘴里一塊哼哼:
「楊柳腰如同是拌馬的索,風流眼逼你走上獨木橋。煙花院好比那個森羅殿,紅綾被就是這個玉監牢,一雙玉腕千人枕,半點朱唇萬客……」
「去去去住嘴,住嘴。」
李閻沒好氣地打斷了他倆,沖查小刀說道:「他瞎就算了,你還看不出這一伙是什么勾當?起什么哄?」
「那可不好說。你知不知道十主當中的人主趙劍中,早年有一句名言?」
這些話曹永昌半懂不懂,也不用避諱。
「說。」
「把糖衣留下,把炮彈打回去。」
李閻搖頭,對查說道:「別耍嘴皮子了,那伙子人我殺了大半,里頭有個叫玉簪的,把五福樓那伙人的底細合盤托出,我放她逃命去了。」
「哦?什么底細?」
「這伙人里,領頭的胡三,常天在,是關外五仙胡氏,常氏兩家的門長,胡三兩千年道行,常天在一千五百年道行,不過只論斗法神通,胡氏向來不如常氏,所以很多人並不覺得胡三是常天在的對手,當然,也有胡三藏拙的可能。」
「剩下的,一千五百年道行的還有三個,其余都是千年以下,胡三宴請了很多大妖,可人家最終都沒有答應,所以大多數只是烏合之眾,只是有兩名妖怪,要特別注意。」
「一個叫風雪神,奪天地造化,雖然只有千年修為,但本相是風雪之精,相當厲害,另一個叫菜根泥,行為古怪,性情憨厚,一身淤泥神火罡風不能損害分毫,且污穢龍虎氣,同樣是外道中的異數,誰也不知道它的來歷和本相。胡三對他也相當看重。」
查小刀聽了,神色這才認真起來。
換成閻浮行走的理解,這伙妖物,八極行走有一個,九曜巔峰四個,九曜連同十都巔峰數十人。
反觀李閻這邊,紙面上的實力,八極行走一人,九曜巔峰一人,妖馬一匹,拖油瓶一只。即便加上可能還未蘇醒的黑騎鬼,也遠遠不如對方。
「那日宴會,是胡三挑頭,可怎么咱都快進關了,他還沒有動靜?」
關內關外的外道涇渭分明,李閻進關會面臨新的麻煩,可胡三這些妖物,輕易是不敢進關的。
「一方面,百妖人心浮動,很多人只想占便宜,不想吃虧,另一方面,胡三恐怕另有謀劃。」
「不過啊!」查小刀驚叫一聲。
「又怎么了?」
李閻問。
「我還是更關心,你進去之後,和這幫風流鬼發生了什么。」
「就……吃吃果子,跳跳舞,然後就打起來拉。」
李閻面不改色:「對了,它們這果子真不錯,我還特意留了幾十顆,嘗嘗?」
查小刀和曹永昌對視一眼,叔侄倆又搭肩攏背起來,沖李閻指指點點:
「管他張王和李趙,鴛鴦枕上喚嬌嬌!悔不停家言的苦訓教,任意胡為你亂賭嫖~」
……
連港前有鬼蓬艷舞,聲色犬馬,害人心智。常使男子脫形枯槁。
查李共行,查有正氣,艷鬼不敢近之,故害李生。
——《軍中二十四詞話·雙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