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已經沒了。」李閻攤開手:「你來晚了。」
「你塞了個什么東西進去。」武山走向李閻。
「沒什么。」
武山還在前進。
李閻皺起眉頭:「有必要么?」
李閻話音剛落,眼前的武山的雙手被絲綢般柔滑的彩芒纏繞,他整個人化作一道流光,沖向了自己。
流光沖破水幕,翻起大片的水花。
兩人四臂相抵。挾裹著熔岩般火紅色的拳頭蒸發出逸散的水汽。
武山的鼻子微微聳動,呼吸道里傳來一陣火辣辣地疼痛。
霧氣有毒?
他心念一動,鈷藍色光流包裹住他的腦袋,只露出一雙銳利的眼睛。
龍吐霧和五彩流光在兩人周身呈現一個角力糾纏的蛋殼狀。
李閻盯著武山:「我不想打這么沒理由的架。」
武山聞言眯了眯眼,五彩光芒驟然爆發,將龍吐霧徹底淹沒。
驚訝之余,李閻下意識右肩上擺,手背抽扣在武山的喉嚨上,自己臉上也挨了武山一記重拳,巨大的沖擊力逼得他倒飛而出。他被撞進了廢墟瓦礫當中,半天沒有聲息。
滯留在原地的武山則臉色一陣漲紅。
武山捂著脖子,好半天才緩過勁來。
他吸了口氣,冷笑道:「聽說你找了個山靈女人,日子過得蜜里調油?我說你是不是好日子過傻了?」
武山一邊說著,當初李閻用摩托車撞自己後腰那張冷硬面孔歷歷在目。
他往地上啐了一口,眼里滿是氣焰。
「打你就打你,還要找理由?」
李閻狼狽地扒開瓦礫,滿衣服泥土和煙跡,他吐出一口帶血的唾沫,怒極反笑:「兔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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杵天杵地的黑色巨手所過之處盡是瓦礫廢墟,它挖起老大一塊地皮,連帶地皮上的植被,公路和一棟二層小樓,連帶一條通往會場入口的鵝卵石路一起被巨手捏得粉碎。
一個小小的人影從黑色巨手的指隙間逃開,站在瓦礫邊緣,臉色難看的抬頭仰望黑色巨手。
「得有四五個小時了吧?」龐春浩收起黑色大手:「我估計閻昭會要開了。」
按照趙劍中的說法,會場的人數過半,也就是二百五十一人時,就開始決議。現在快五個小時過去,和龐春浩,楊猙同一席列的那些七宮巔峰級別的代行,基本上老早就進了會場。別說一席二席,三席四席的人也坐了一多半。
楊猙仰臉看天,壓頭的烏雲才堪堪散去。剛才的致命黑雨也不知道出自誰的手筆。
只有五個小時,偌大的荒蕪城市已經被沖擊得面貌全非,完好的建築和公路已經完全看不到了。
如果從高空眺望,你能在這兒看到火焰的灰燼,泥沼,野蠻生長的巨樹藤蔓,被冰封的高樓,還有巨大陷坑,光禿禿的土地,和丑陋的廢墟。
這並非某一個人的刻意所為,而是容納幾百名頂尖閻浮行走同場競技,必然的惡劣後果。
楊猙從腰里掏出五四式手槍,一枚一枚地裝彈:「我算是看出來了,你個狗雜種今天是鐵了心和我作對。新的閻昭會的座位,有我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