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他注意到一個單薄的身影,他正局促地和別人搭訕,正是丑慈。
他會恭恭敬敬地向每個他不認識的人賠笑臉,遞名片,名片上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建材公司。即便別人臉色生硬,他也依舊熱情。
當然,他也有眼力見。有些明顯嫌惡他,或者是像龐春浩這樣性格乖張暴戾的人,他不會熱臉貼冷屁股。
即便如此,丑慈也會遭遇一些人或禮貌,或直接的拒絕。
有人甚至丑慈才一轉身,就把名片扔到地上。丑慈也毫不在意,只是等人走遠了,才走過去把名片撿起來裝好。
趙玄壇眯歪了歪頭,就坐在椅子上靜靜地盯著丑慈,臉上的表情似笑非笑。
「你倆還記得我之前和你們說過什么嗎?」
驕蟲問眼前的呂健和掃帚眉。
呂健勉強開口:「老大,是我的責任。」
「我問你,你還記得我之前和你們說過什么嗎?」
驕蟲又重復了。
「算啦,和孩子置什么氣?」白委員擺擺手,笑呵呵地問道:「到底怎么回事?你們兩個還逮不住這么個小子?」
呂健站直身子:「我們當時逮住他的時候,他往一座廢棄的化糞池廠鑽,我想著速戰速決,就提議分開行動。後來……我失手了。」
他語焉不詳,掃帚眉也滿臉晦氣。
驕蟲回憶起丑慈進門時的狼狽模樣,身上除了血跡,似乎的確還帶著一股若有若無的味道。
「這么點小把戲,就把你們兩個搞成這樣?」
驕蟲皮笑肉不笑地反問。
「以後你們兩個不要負責外勤的工作了,正好閻昭會缺人手,你們和最近一批三眼科技的人一道,到丁亥軸去清理思凡種子。」
「知道了。」
兩人異口同聲。
驕蟲遠遠望了一眼丑慈,發覺他正和趙玄壇彼此說笑,眉頭皺得更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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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猙沒進去二席,還叫一個走神庭的新代表給打敗了。」
龐春浩臉上絲毫不加掩飾地幸災樂禍。
「你們倆打算怎么跟老師交代?」
披肩發一臉無奈。
龐春浩瞥了武山一眼。
武山顯得很光棍,他一攤手:「詹老師那兒我去道歉。戒指丟了。我會想辦法拿回來。」
「那你呢?」
披肩發問龐春浩。
「干嘛?我怎么了?」
龐春浩一雙牛眼瞪了回去。
「春浩,夢然。」
三人同時轉頭,說話的是個坐在輪椅上的女人,說不上丑,但肯定不算漂亮,尤其是雙眼無神,看上去很不舒服。
「老師說人還留在閻昭會就好,席位名次不重要,叫你們先回去等消息。武山,你的戒指老師會替你贖回來,但是只此一次。」
武山抿了抿嘴,輕輕低頭:「對不起。」
輪椅女人搖了搖頭,然後就轉動椅子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