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須彌幻境?(2 / 2)

從姑獲鳥開始 活兒該 1574 字 2020-06-19

查小刀站在永基大廈的天台邊緣,瞳孔中泛起劇烈的黑色漣漪。

他腳下分明是繁華的商業街,可在查小刀的眼里,卻是黑雲壓城,一桿又一桿旌旗朝天豎立,無數黑色甲胄排山倒海,殺氣撲面,自己腳下不是鋼筋混凝土,是一顆淌血的黑色龍頭。對面兩把交叉的日本軍刀齊根斷裂,十幾丈高的半截刀身上還有蛛網般的裂紋,天色無光,遍地焦土,一片愁雲慘霧。

查小刀吸了一口煙,含糊地咕噥:「這分明就是須彌幻境!」

「對,就是須彌幻境。」

楊崢和他並肩站在一起。

「風水上的事,你跟我都不懂,須彌幻境,別人倒是拉我進幾次,可我手里還真沒這玩意兒。我聽人說起過,你有一道名叫千古傳記的須彌幻境,所以我才找了你們兩個,才有把握去和陳朗打賭。」

說話間,他一指腳下翻涌的旌旗:「要不興土木,不沾血光,破人家的風水局,這牛皮我是吹出去了,可我總不能把人家大樓拆了來破局,然後強按著他承認,我的風水造詣遠勝過他吧?要是動武能解決,我當然自己動手。」

「這次我也沒折。」

貘站在查小刀的左手邊,愁的直撓頭:「那兩把日本刀夠凶了,我之前是機緣巧合,拿到過一道名叫蜃樓的須彌幻境,前天已經被那兩把日本刀砍回原型,幾乎不能用了。兄弟,這次得你打頭陣了。」

他油膩的大手不住拍打查小刀的肩膀。

楊崢瞥了他一眼,沒再強迫他。貘的資歷很高,甚至比他還有早五六年進閻浮,幾乎快和驕蟲平輩,趙劍中對他也青眼有加,這次破格叫他列入三席就是明證,可無論怎么看,貘也實在不求上進,過往表現出的實力,也只在閻昭會的中下游。

「我盡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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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水師畢生所學,不過堪輿和命理,但絕大多數的風水師,只在堪輿學上有所成就,真願意花功夫鑽研命理的人極少。因為無論風水師傅如何舌綻蓮花,人命可知不可改,一個人的命格,出生時就已經注定,精研命理者就算有通天手段,也不能換天改命,但堪輿風水,卻能通過墓葬的方式,使一家一姓的後人出生就是大富大貴的命格,要過幾十年,上百年。風水易位以後,大富大貴加持的命格才失效。可這姓楊的商人實在邪門,他一不擺局,二不作法,紅口白牙說要破我的風水,沒過幾天,永基大廈的風水局,就好像過了幾十年似的,陰氣淤積於乾位,火丁入穴,龍頭被斬。這是一生從未遇到過的詭事。

陳朗是個蒜頭鼻子小眼睛的老頭,過去風趣幽默,一把年紀還很有女人緣,不久之前還和某位當紅女星傳出過緋聞。

現在的他卻眼袋深重,眼里布滿血絲,任誰也看得出來,他遇到了不小的麻煩。

「諸位,我開運會這次實在是到了生死存亡的地步,懇請各位施以援手。」

瘟樂坐在角落一桌酒席最靠里的位置,除了偶爾掐兩顆盤子上的葡萄吃以外一語不發。來之前薛文海就交待過他,千萬不要和三奇貴人發生直面沖突,但一定要試探出他的本事。

「陳先生,什么事嚴重到這個地步?就算你和對方打了賭,現在是法治社會,他還能要你的命么?你們到底下了什么賭注?」

一位從江西來的楊派風水師開口詢問。

陳郎連連作揖:「齊師傅,不是我陳某人藏私,只是賭注內容我和對方約定絕不向外透露,還請各位不要再追問了。」

他向自己的女助手使了個眼色,助手會意,從托盤下面拿出幾十個厚鼓鼓的紅包,挨個兒發給在場的風水師傅,尤其彎腰時職業上裝露出一點乳溝,更叫人神魂盪颺。

吃人嘴軟,拿人手短,大伙的追問也訕訕作罷。正八經兒的研究起風水局來。

可研究了幾個小時,也沒什么起色,這些人七嘴八舌,什么二十八宿論撥砂,三關長生定吉凶,八宅風水,金關玉鎖說得非常熱鬧,可出的主意大多要大刀闊斧地裝修,花費無算不說,以陳郎的眼光看,也未必管用。

或是奇談怪論,什么辦一場廟會法事,請一尊三丈高的關二爺神像驅邪避凶,還有人信誓旦旦,楊姓商人用的是東南亞的邪術,要用黑狗血來破。

別說陳郎,就連瘟樂也實在聽不下去,忍不住開口道:「說到底,堪輿和命理是風水師傅的兩條腿,缺了哪一條都不行,如果當初這棟大樓的主任,不是周裕彤先生這位德秀貴人,陳會長也點不出吉龍吸水,風生萬物的風水局。將軍卸甲本來就是奇局,如果有命格相輔相弼的貴人坐鎮,威力自然再上一個台階。如今既然遇到了麻煩,當然還要請命格夠貴重的貴人來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