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露盯著李閻的眼睛。
「對。」李閻承認得很痛快:「金隆洋先生當時突然給我打電話,說有人要殺他,約我在大帽山見面,可我到的時候他已經……」
「李先生。」金露突然打斷了李閻:「我叔叔當時,承諾支付給您什么報酬?是錢,資產,還是別的什么?」
李閻抿了抿嘴,想了想才回答:「做人總要講點人情味的,我和金隆洋先生也算點頭之交,他當時的確說過這種話。不過人命關天,我只和他約好了見面的地點就動身,可惜還是晚到一步。」
金露目光閃爍了一會兒:「對不起,我有些唐突。」
「沒關系。」
「李先生,我可以信任你么?」
金露目光殷切,但李閻不為所動:「還是那句話,有什么能幫你的,我盡力而為。」
「我懷疑我父母是被人害死的,對方是圖謀我家祖傳的冥扎。我想請你為我調查真相,我認識的人里,也只有您有這個能耐了。」
李閻反問道:「這么說,金小姐也不知道是誰害金家?」
金露有點茫然地搖頭道:「我平時睡得很早,等我睜開眼,火已經很大了,如果不是我弟弟金中叫醒我,我可能已經葬身火海了。」
李閻想到警署的煤氣爆炸,這在別人看來的確是巧合的意外事故,即便請人調查,也只能得出「設備老化」之類的結論,再者,如果金露知道真相,薛文海也未必會放過她們姐弟。
「我爺爺死以後,家里沒有按照遺囑,把冥扎作為陪葬品,而是立刻分家,把伯清基金會的資產,連同冥扎一起分掉。說好了是五張冥扎,我爸,我和我弟弟,我叔叔金隆洋,還有我堂弟金華人手一張,可是我叔叔這個人很自私,我估計他壓根沒有把冥扎給我堂弟,所以我堂弟活得好好的,他卻出事。我家發生火災,我叔叔橫死,現在所有冥扎都不翼而飛了,那些冥扎水火不侵,沒理由找不到的。」
李閻聽了,從衣服的內兜里掏出兩張折疊過的臉譜,遞還給金露。
金露滿臉不可思議:「這是怎么回事?」
李閻把當時大帽山的經過,連同薛文海的事一並說了。
「如果金小姐不相信我的話,可以聽聽這個。」
說完,李閻掏出了自己的手機,播放了一段自己和葉詩茹的電話錄音。在葉世茹那句做功課說出口的時候,他就按下了錄音鍵。
「我人貨都想要,包括金門剩下的幾張臉譜。」
金露聽到這兒,整張臉變得雪白一片。
「這個人叫葉世茹,是薛文海的干女兒。如果金家過去和翰林冷鏈有來往,你應該認識。」
「我認識薛文海!金家和他有生意的往來,認識快十年,薛文海參加了我爺爺的葬禮,他還哭得很傷心呢。」
金露的眼睛里蓄滿了怒火,好半天才壓制下來。
「李先生,感謝你告訴我這些,我該怎么報答你?」
李閻笑了:「我什么都不要,但我的確想請你幫我個忙。」
「你說。」
金露咬緊牙關。
「……」
李閻剛出病房,手機就傳來震動。李閻摁下接通鍵,電話里傳來了查小刀的聲音。
「搞定了。我把烏頭青丟在警察局門口,現在已經開始審訊了。」
「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