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型邊緣,一只小型魚雷艇上的水手驚恐地注視著海面下潛伏的一團又一團金光,有人當即沉不住氣,向海中的金光發射魚雷,爆炸聲和高高涌起的水花過後,越來越多的金光匯聚在魚雷艇左右,緊跟著數條金色觸手從海水中暴起,洞穿了數名船員,並把他們拉向海中。
被拉入水中的船員一連串的水泡後見到了一只又一只巨大的金色水母,它們擁有獅鬃一樣的冠狀體,曼妙的游曳姿態。忽然,眼前的水母散開。露出一眼看不到頭的官兵沉屍,
隨後,這名船員也因為缺氧失去了意識。
隨著兩艘大船的沉沒,黑暗的水下,少說也有近千具官兵和紅毛子的屍體跌落海底。
嘩啦啦啦~
李閻借著一個兩米多高的浪花躍出水面,腳踩在不斷涌動的浪花上。
轟!轟!
先後有炮艇注意到了海浪上佇立的李閻,並朝他發射炮彈,只見一朵又一朵盛大的炮焰在李閻身邊綻開,並迅速圍攏成黑色的煙幕,
可隨即,浪花托著李閻沖破黑煙,宛如鬧海哪吒,就近迫向一艘體型更為碩大的戰列艦!
……
「那天保仔施了什么邪術?」
龍旗船上,錢勇昭憤怒地質問徐龍司,他是徐氏家主,南洋厭後的哥哥,不該對這些恐怖現象一無所知。
「這難道……是泉浪海鬼?」
徐龍司又驚又疑,徐氏高里鬼,林氏泉郎種,傳聞兩者合在一處,便是媽祖近衛,泉浪海鬼,可徐龍司自然知道遠沒有那么簡單,泉浪海鬼號稱媽祖近衛,對受煉者的要求極高。南洋絕跡近百年,有記載的最後一只泉浪海鬼死在官府收服寶島的澎湖海一戰上,據說那鬼力盡被俘,處決時用盡了法子,最後以污血浸泡數日,才用油鍋烹殺了他。莫非天保仔居然煉成了?
「我不管他……」
錢勇昭說到一半,一滴雨水落到他的臉上,發出滾油一般滋啦一聲。他受了劇痛,痛嘶一聲下意識用大氅遮擋雨水,只見天上雨水顏色從淺變黑,落到官兵身上,宛如利箭穿身,頃刻就扎出無數個咕咚冒血的肉窟窿,霎時間哀嚎遍野。
「砍桅桿!找掩體!」
錢勇昭不顧萬刀蝕身,依舊大吼出聲,緊跟著被徐龍司推搡著躲入死角,朱賁見機最早,只是手背肩膀挨了幾下子,便滾地葫蘆一般躲到掩角。
官兵們紛紛躲入艙房,只是近些還好,遠些的沒走出幾步,便在黑雨中應聲而倒,不一會兒就骨爛肉銷,化為森森白骨,有官兵為了活命朝朱賁擠了過來,眼見藏不下人,好個義豕,他想也不想一腳把人踹了出去。
致命的黑雨下,刺耳的警鳴和旗語在在艦隊中間流轉開來,各艦隊之間迅速分散。朝雨雲外逃離。
「反應很快嘛。」
李閻的萬相之力的禍水雨雲,如今已經達到了十公里,可茫茫大海,艦船一旦散開,雨雲的范圍猶嫌不夠,至於能復活屬種的禍元九變,范圍更是區區千米,不足以追擊。
「擒賊先擒王。」
李閻當機立斷,冒著黑雨沖向了安德烈和錢勇昭的旗艦。
……
「聖沃森先生,眼下聯合艦隊遭遇了危機,我需要你的幫助。」
安德烈嚴肅沖眼前地中海的紅西裝老頭說。
「你在開玩笑么?你要我去對付那個怪物?讓他生吃了我?然後拉肚子,於是你們逃出生天?你太幽默了安德烈。」
「聖沃森先生,如果有誰能帶領聯合艦隊度過這場危機,我想也只有你。你我都明白黑斯汀先生禮聘你來南洋……」
「去你媽的安德烈,去你媽的黑斯汀,我為什么要為東印度公司賣命?我肯提醒你已經仁至義盡了,我想走沒什么人能攔住我,你等著喂鯊魚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