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突襲(1 / 2)

從姑獲鳥開始 活兒該 1100 字 11个月前

這句喝罵石破天驚,阮占惠也是一愣。

只見一個濃眉電目的壯漢撥開人群,怒氣沖沖直奔自己而來。

阮占惠心中驚疑不定,打算先探一探來人的口風,於是拱手道:「敢問是哪一家的朋友?在下太平教阮占惠,未請教。」

洪良玉認出這人的聲音,沒有急吼吼跳上法台教訓對方,反而打量了阮占惠一會兒,目光旋即落在阮占惠腰間的水牛皮槍套上,眉頭一皺即松。

他又一斜眼,瞥見自己右手十步的位置,有兩人和阮占惠打扮一般無二,都是腰間佩戴西洋手槍,pì股後面別著一疊白符紙,正對自己怒目而視,不需多言,他們和台上的阮占惠都是一路出身。

洪良玉料定了這三人的本領和出身,心中有了計較,一面圍著法台踱步,一面冷笑道:「我道是誰大放厥詞,原來是妖賊的徒子徒孫!當初章何背信棄義,說好五家兵合廣州,他卻去偷襲大嶼山,結果被火鼎婆的法術困住,又被我家龍頭正面擊敗,交了太平文疏才保住一條狗命,你這恬不知恥的賊廝,居然還有臉以保衛廣州的老人自居,簡直笑掉天下英雄的大牙。」

阮占惠聽了這話又驚又怒,心中更生出幾分忌憚,章何偷襲大嶼山的這樁舊事,早年在南洋群盜中多有流傳,但能說出火鼎婆的法術,和章何交出太平文疏保命的細節,此人多半是大嶼山上的qiáng人。

他自知在這個話題上糾纏下去對自己不利,本不欲理會,可阮占惠同行的兩名妖賊當中,有一個剛入太平會時日不久,年紀又小,正值血氣方剛,這小家伙兒對昔日五大盜兵合廣州的舊事並不了解,可平日沒少聽同門師兄弟彼此吹捧,心中自然以為太平教的父老弟兄,都是保衛廣州的英雄好漢,至於妖賊倒戈相向的丑聞,太平會上下諱莫如深,他自然無從知曉,眼下聽洪良玉出言譏諷,一時受不得激,忍不住反chún相譏:「也不知道是哪個茅坑蹦出來的臭蟲,你又是什么跟腳,敢在這兒大放厥詞?」

洪良玉突然一偏頭:「我是你爺爺。」

話音未落,洪良玉身形倏忽若電,沖至兩人面前,兩名妖賊沒想到來人身形如此迅猛。只見洪良玉先聲奪人,卻沒對距離自己更遠一點的年輕人出手,反而一炮錘擊中離自己更近,從頭到尾一語不發的矮胖中年人,只一擊便讓對方雙眼翻白失去意識,緊跟著一手揪住對方衣領,一手抓住褲襠,使了個倒栽蔥,把這矮胖中年摔向年輕人,趁著掩護欺身上前,把年輕人撲到在地,三人滾作一團。

阮占惠掏槍不可謂不快,然而槍口來回晃了幾次,始終瞄不准摔在一起的三人中的洪良玉,只一個猶豫的功夫,洪良玉突然挺腰起身,手中不知何時奪下了年輕人手槍,正對准台上的自己。

阮占惠悚然一驚,顧不得瞄准,與洪良玉同時開槍,只聽一聲悶哼,子彈正中阮占惠手腕,手槍吃痛落地,至於最開始那年輕人,脖子被洪良玉壓住,臉憋的通紅,已經動彈不得了。

阮占惠失了手槍,下意識伸手去摸腰後符紙,只聽耳邊槍聲連響,驚得阮占惠就地翻滾,想找個掩體,只是法台上空空盪盪,哪有遮攔?

洪良玉連發手槍,也不管准頭,bī得阮占惠做了個滾地葫蘆,一個縱躍上了法台,正撲到阮占惠的身上,左手扼住對方的脖子,咬牙切齒道:「我叫伱胡說八道!」

說完右手左右開弓,接連扇了阮占惠七八個巴掌,打得對方牙床松動,一時滿場嘩然。

「身手快,心思更快。」

目睹一切的石和尚正喃喃自語,

台上那名被奪了手槍的年輕妖賊緩過氣來,眼看阮占惠吃癟,雙目赤紅,他摘下昏迷同伴的手槍,對准台上洪良玉扣動扳機。

「當心。」

不知是誰喊了一聲。洪良玉當即一閃身,可子彈還是擊中了他,濺起一朵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