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天欽淡淡嗯了一聲，轉身朝外走。劉主編想叫住他，告訴他停車場有直達電梯。

但是婁天欽已經走遠了，劉主編搖搖頭，年輕人多跑兩步也沒什么，不像自己老胳膊老腿，走多了就犯死樣。

……

收拾完桌子，然後把破碎的相機放進儲物櫃里，做完這一切後，姜小米站在窗戶口，對著窗戶外的萬家燈火做深呼吸。

劉主編說，每次郁悶的時候，做幾次深呼吸，就能把糟糕的情緒吐出來。

姜小米試了幾次，覺得沒啥用。她現在的郁結，哪怕吸氧都解決不了。

為什么會這么難過？

難過啥呢？

不應該是憤怒嗎？

仰起頭，將溢出來的淚水倒流回去，眼眶瞬間被填滿。

她只能這樣安慰自己。

幸虧今天跟婁天欽撞見了，也幸虧他一巴掌把自己打醒了，否則時間久了，她會真的以為，自己就是他老婆。

感謝他，感謝他八輩祖宗。

「啊——婁天欽，你個王八蛋，我希望你走在路上被人砍成三十段十段拿去喂狗十段拿去喂魚剩下的十段被人切片片切成一片一片跟羊肉片那么薄……啊啊啊啊啊……」

吼完，姜小米扶著窗戶欄桿粗喘連連，驚嘆自己中氣那么足，居然一口氣說完這么多話。

等氣息平復後，姜小米對著窗外明月發誓！

明天太陽升起的時候，她還是她。不會變成哀怨自憐的姜小米，也不會變成傷心欲絕的姜小米。

她要把所有的壞心情全部——拋諸腦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