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的佣人是擺設?」卞越問。
完顏嘉泰挑眉,露出些許得意:「不懂了吧?雖然別人也可以代勞,可畢竟是自己的種,不替他洗個澡,哪好意思當他老子?」
說這番話的時候,完顏嘉泰絲毫沒有注意到卞越的表情已經變得有些微妙了。
卞越也是頭回當爸爸,但他跟完顏嘉泰不一樣,完顏嘉泰的這個孩子是人家正兒八經努力爭取來的,而卞越卻是被人通知了以後,才曉得自己當個爹。
從本質上來講,這應該算得上是意外驚喜。
雖然是意外,可卞越並不排斥。
卞越見完顏嘉泰笨手笨腳的樣子,情不自禁站起來:「讓我試試!」
完顏嘉泰愣住了,授課的老師連忙朝太子爺投去詢問的眼神。
完顏嘉泰感到十分的莫名,一個沒孩子的人瞎湊什么熱鬧?雖然有疑惑,但完顏嘉泰還是讓開了位置給卞越。
卞越脫下西裝,解開袖口的扣釘,漆黑的眼眸里盪漾著一股莫名的激動,仿佛盆子里躺著的不是假娃娃,而是活生生的嬰兒。
卞越做好准備後,對老師點了點頭:「我需要做什么?」
育兒師咽了咽口水:「先試水溫。」
不得不說,在帶娃這件事情上,卞越有著超乎尋常的潛力,比起完顏嘉泰的笨拙,卞越做這些的時候,可謂是得心應手。
說起來還得多感謝何憐惜,她生下涵波後,卞越找了不少月嫂,但都被何憐惜拒絕了,她什么都要親力親為,包括洗澡這些瑣碎。長時間的耳濡目染之下,這些動作就全部記在了腦子里。
從育兒所出來的時候,完顏嘉泰一臉玩味的看著卞越:「我說,你今天到底吃錯了什么葯?」
卞越神色自如:「什么?」
「嘖,咱們都已經認識那么久了,還跟我裝糊塗呢?」
卞越撇了完顏嘉泰一眼,嘴角勾了勾:「待會兒去哪兒喝?」
太子爺笑了:「怎么著?非得酒後吐真言?」
卞越略帶挑釁的抬起下顎:「有本事就灌醉我!」
完顏嘉泰打了個響指,算是應戰了。
這是卞越第一次跟人正兒八經的喝酒。
因為酒精這種東西容易損傷人的記憶力,所以卞越從未在酒上面貪杯,尋常的酒局,他都是點到為止。
完顏嘉泰的酒量不說幾個人當中最好的,但要想灌醉他,那也不是容易的事。
幾輪下來後,完顏嘉泰舉著酒杯,嘴角噙著一絲笑意:「不錯啊,認識這么久,第一回曉得你這么能喝。」
兩瓶威士忌快到底了,卞越卻還保持著剛進來時的姿態。
卞越將空杯放在桌上,眸色冷淡:「人總得留個殺手鐧。」
「我以為你的殺手鐧是袖子里的牌!」完顏嘉泰放下杯子打趣道。
卞越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袖口,當著完顏嘉泰的面翻卷了起來。
里面空盪盪的,什么都沒有。
太子爺降尊紆貴的替卞越把空杯滿上,然後又替自己倒了一杯,還沒等端起來,卞越又干掉了。
完顏嘉泰又好氣又好笑:「感覺你今天約我,不是叫我陪你喝酒,而是專門想讓我給你倒酒的。」
卞越慢悠悠道:「不是每個人都有這個機會的!」
完顏嘉泰感覺自己受到了侮辱,他用力的把酒瓶子放在桌上:「你丫的喝多了吧!」
「我說的是實話!」
「你知不知道,你這樣走大馬路上會被人捅死的!」完顏嘉泰作勢就要捋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