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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天路難走，杜烈車開的很慢。

街道兩邊是落掉葉子的梧桐樹，眼下卻被紛揚的白雪覆蓋住枝丫，姜小米出神的看著這些裹著銀裝的樹椏，感嘆光陰似箭，眨眼間又快過年了。

杜烈從後視鏡里瞧見姜小米嘆息的神態，以為她是想念阿城了。

「少奶奶，您不用為阿城擔心，少爺派他去工地，只是督促他減肥。過完年阿城體重再不降下來，他會有很大的麻煩的。」

姜小米回神：「什么麻煩？」

杜烈沒有打算瞞她：「每隔幾年，基地都會對我們這些外派的保鏢進行能力測評，過不了關，就意味著不能再繼續為雇主服務，倒時候基地會指派其他人取代阿城。」

「不會吧？阿城不是婁家出資培養的嗎？怎么能說換就換呢？」

杜烈道：「這並不沖突啊，基地替換保鏢是常有的事，而且替換的人，肯定比阿城更好，更專業。」

「這么殘忍？有什么辦法可以不換啊？」

杜烈不假思索道：「那就要看他爭不爭氣了。」

「不是，你們基地咋一點人情味都沒有呢？阿城都在婁家干了那么些年了，說換就換？還有沒有王法了？」

前面是紅燈，杜烈拉下手剎：「少奶奶，我能理解你想表達的意思，但有些事情，得看本質，如果說，保鏢不能承擔起保護雇主的責任，那么他就是不合格的。」

「我咋感覺你們有點像家用電器啊。」

杜烈想了想：「也可以這么理解。」

姜小米拍了拍前排座位：「我開玩笑的，你別當真行不。」

性格使然，杜烈沒辦法做到像王浩還有阿城那樣，跟姜小米沒大沒小，說說笑笑，他跟婁天欽在一起的時間最久，待人接物這方面早已經被定型了，就算強行改正，恐怕也是東施效顰。

杜烈一板一眼道：「我沒當真。」

姜小米對杜烈的古板已經見怪不怪了，她往後一靠：「對了，有件事我得提醒你一下，今天別隨便惹你們家少爺。」

杜烈第一反應就是：您又把我們少爺怎么了。

「哎，也怪我，當時沒跟技術員說清楚。」

杜烈心說，除了你，也不會有別人了。

「但也不能全怪我，我叮囑的好好的，他自己聽岔了，這孩子沒救了。」

……

仁愛醫院

「我說，你們爺倆少吸點煙行不行。」完顏媽媽一臉不滿的望著丈夫跟兒子，上輩子是煙囪嘛，一根接一根的，走廊上飄得全是煙。

完顏雄道：「這不是緊張嘛。」

完顏嘉泰頭回當爸爸，而他也是頭回當爺爺。

話音剛落，洗手間門開了，只見完顏老爺子騰雲駕霧的從里面走出來了。

完顏媽媽瞬間無語了。

「怎么樣，真真還沒動靜嗎？」完顏老爺子問道。

完顏嘉泰跟完顏雄同時搖頭。

完顏老爺子自我安慰道：「貴人來的都遲。沒事兒，沒事兒。」

「爸，我看你還是先回去吧，真真這邊也不曉得要多久，您這么耗著不是事。」完顏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