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三章 新的牌局(2 / 2)

非洲酋長 更俗 3094 字 2020-08-03

曹沫這時候說依照阿穆都迪的成礦理論,c2級儲量可能將是此時已探明儲量的二十倍到三十倍,烏桑河銅金礦極有希望躋身全球前十大銅金礦之列,錢文瀚、周深河他們是非常興奮的采信他的話呢,還是將他當成大忽悠加以警惕?

曹沫相信後者會更多一些,但他同樣也不願意自降價碼,將c2級儲量規模說小了。

曹沫稍作猶豫說道:「以伊波古礦業目前的勘探技術實力,短時間內要對烏桑河銅金礦的c2級儲量有一個初步評價,還有一定的困難——我這次回來,其實有計劃找新海金業的地質礦產勘探院尋求技術支援的……」

大家都知道曹沫這是鬼話,但很顯然新海金業下屬的地質礦產勘探院參與對烏桑河銅金礦的勘探工作,那接下來雙方真要進行合作,就能省去很多麻煩。

哪里會有直接邀請參與勘探評估合作,更能奠定信任的基礎?

聽曹沫如此說,錢文潮的興趣就更濃厚了,直截了當的問道:「為烏桑河銅金礦,伊波古礦業不惜大幅溢價收購斯特魯采金公司,你們內部總應該有一個判斷吧?」

「判斷有樂觀的,也有相對保守的,」曹沫說道,「樂觀的判斷是德雷克東南部地底斑岩層都有成礦的可能,但整個斑岩層的范圍以及深部情況,我們還沒有打幾口勘探井,難以判斷——」

錢文瀚看了周深河一眼,葛軍以及其他三名應邀過來的牌友,都更傾向較為純粹的投資,但他跟周深河心里清楚整個斑岩層成礦是個什么概念。

曹沫沒有就烏桑河銅金礦深談下去,錢文瀚、周深河必然不可能聽他這么一說,就深信不疑。

真要在這個項目上有所合作,還需要雙方先在烏桑河銅金礦先取得一定的勘探合作成果之後,才有可能進入實質性的談判。

沈濟也好、勃拉姆以及布雷克家族,他們之所以毫不猶豫的跟進來,那是曹沫視他們為真正的戰略合作伙伴,視為真正的合伙人,是將烏桑河銅金礦的潛在價值剔除在外,照凈資產折算他們的投資份額。

沈濟他們拿的是原始股。

不要說阿巴查跟奧喬桑了,沈濟、勃拉姆以及布雷克家族都為拿下烏桑河銅金礦出過力,之前又愉快的合作過這么長的時間,自然也應該享受這個待遇。

不過,錢文瀚與新海金業現在想要參與烏桑河銅金礦,那就對不起了,曹沫就要將烏桑河銅金礦的潛在價值一起納入進來,整體去評估項目的價值,再去談合作的事情。

而這又離不開探明儲量、遠景儲量等關鍵性的數據。

最多是他們作為這一項目最早積極參與進來的善意戰略投資者,給予一定幅度的優惠。

曹沫等錢文瀚、周

深河稍稍消化剛才他提的一些含糊信息,又說道:「錢總也應該知道我這次回國的直接目的是什么,以及韓少榮插手之後又發生了什么——雖說跟新鋼聯的合作泡湯了,但幾內亞灣航運及礦業公司後續還是會繼續在國內需尋求新的投資人……」

與新鋼聯的合作無疾而終,少引進兩三千萬美元的資金僅僅是一個方面。

倘若新鋼聯完成對卡特羅鋼鐵廠的收購,那幾內亞灣航運及礦業公司原計劃將與卡特羅鋼鐵廠敲定的、每年高達一二百萬噸的鐵礦石及煤炭供應業務,也將因為卡特羅鋼鐵廠繞過他們尋找新的供應商而落空。

這一點對幾內亞灣航運及礦業公司的穩步發展,負面影響極大。

不管怎么說,曹沫都要積極尋找新的戰略合作者,盡可能降低負面影響。

而唯有幾內亞灣航運及礦業公司也同步發展起來,他才能對阿克瓦以及其他幾內亞灣沿岸國家,形成更多層次、更深入的影響跟聯系。

倘若錢文瀚真有意跟他合作,曹沫則希望先從這個項目談起。

錢文瀚卻是從謝思鵬那里,了解到一些關於幾內亞灣航運及礦業公司的詳情,問道:「新鋼聯中止跟你們的合作,而據我所知,新鋼聯收購卡特羅鋼鐵廠的計劃還將繼續下去,昨天夜里新鋼聯也公告了項目合作的相關情況,看樣子新鋼聯有可能會聯手華茂推進相關收購事宜——幾內亞灣航運及礦業公司也可能就此將失去手里業務規模最大的一單客戶,影響不會小,後續有什么地方能彌補嗎?」

「幾內亞灣航運及礦業公司,現有業務受到的影響不大,畢竟在運輸上主要承擔科奈羅水泥對接下游市場的運輸以及幾內亞灣內部的貨運航線運輸——而德古拉摩電力集團以及科奈羅水泥對煤炭的需求,也保證公司的煤炭貿易業務不會受到沖擊,最多是預計中的那一部分增量暫時沒有了。影響比較大的還是鐵礦石貿易,我們只能南非或南歐尋找鋼鐵企業進行合作,預計中的利潤增量也會受到相當大的影響,」

曹沫沒有能力阻截新鋼聯聯合華茂投資收購卡特羅鋼鐵廠的計劃,術業有專攻,錢文瀚及新海金業也不可能貿然就踏入鋼鐵冶煉行業,那樣太兒戲了,在行家面前,曹沫也無意掩飾這一部分的負面影響,但他個人對西非的經濟發展,還是有較強的信心,說道,

「國內及金磚四國經濟騰飛都很迅猛,強勁拉動對大宗商品的需求,卡奈姆、阿克瓦等國也將因為原油價格大幅上漲而受益匪淺,國民經濟及基礎設施建設投入都會有相應的增漲,我相信只要新鋼聯踏出第一步,接下來必然也會有新的鋼企有興趣進入卡奈姆等西非國家投資建廠——我也有信心鐵礦廠貿易這一塊,負面影響會很快削減到最低,而隨著幾內亞灣區域經濟發展,區域航運需求會越來越旺盛,這絕對不會是差的投資……」

「聽你這么說,我都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親自趕到非洲看上一眼。」錢文瀚哈哈笑道。

「這個我們是歡迎之極!」曹沫說道。

…………

…………

成希她們看完一部電影出來,曹沫他們早就將事情談得差不多,這時候將注意力都轉移到牌桌上來。

說是娛樂局,但牌桌上沈濟身家最低也能稱得上億萬富豪,所以每個人桌前的籌碼,也是叫余婧、陳暢她們看了咂舌。

對曹沫來說,他此時不是利用近乎心靈感應的直覺,去窺視別人手里的底牌,而是在練習如何在牌桌去屏蔽自己的恐怖直覺。

這點其實非常難。

德州撲克,特別是高手間的對決,更多是心理層面的較量,而有時候察顏觀色的判斷與直覺,界限是極其模糊的。

曹沫嚴格照著概率計算跟注,在牌桌上的表現雖然平庸,但也差不多能維持小贏的狀態——這差不多是他剛到德古拉摩、進出金元賭場時的水准。

玩到十二點散場,沈濟又贏了十六萬,曹沫才小贏一萬多,自嘲的笑道:「贏太少,有損我西非賭王的威名啊……」

…………

…………

「老葛,你覺得曹沫牌風怎么樣?」

沈濟今晚特意換了一輛奔馳,看著他開車送曹沫及成希她們送走,錢文瀚特意留葛軍、周深河說一會兒話。

在他們當中,專注於證券及產業研究、以及對人性有更深觀察的葛軍,其實比他們更精於德州撲克。

「他玩的是他這個年紀最不應該有的風格,所以我看不出來,」葛軍攤攤手說道,「一定要給一個評價,那就是他在德州撲克上浸淫極久,才能養成這種無懈可擊的穩健風格。他所有的跟牌、棄牌以及下注的尺度,都是經過快速而准確的計算的,別人設不設陷阱、偷不偷機,對他沒有半點影響……」

「這次看來,西非之行還很值得期待嘍?」錢文瀚笑著問道。

「我這段時間是跑不開了,你跟周總卻是應該走一趟,到時候我會派名研究員跟你們走一趟,」葛軍感慨的說道,「中國經濟發展今天的體量,最終還是要走出去——不僅僅是產業要出海的問題,而是中國到一定階段,必然要在國家層面上跟歐美爭奪全球影響力,就會發現非洲的戰略價值,將比任何一個區域都更為重要!錢先生倘若想在中國之外發展一些比較大的產業,非洲要比東南亞,比歐洲乃至美洲都更值得投資……」

「我這點身家,就不考慮那么遠大的目標了,但跟著國家戰略方向走,總不會錯就是了!」錢文瀚哈哈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