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1 / 1)

第二天清晨,待日頭高升,令狐沖在桃樹邊鋪了厚厚的枯草,把寧中則扶出了石屋坐在枯草上。昨天對師娘做了那事,令狐沖本是心中忐忑,偷偷瞄了一眼師娘,見她神色沒有異樣,心想昨日她昏迷了,或許不知道這事情,心就稍微安了些。卻又見桃花開的爛漫,樹下師娘玄衣雪肌,端庄俏麗的面容又帶著一絲病後的倦慵,真是桃花入畫卷,卷里一人俏。令狐沖不由得心中一盪,道:「師傅,你今日可覺得好些了?」寧中則聽得這話,又想到昨日被吸傷口的不堪,雪腮一紅,道:「好多了,你傷又如何,可礙事么?」令狐沖道:「不礙事,我昨日從山崖下蜂窩取得一些蜂蜜,請先吃一些,竹林內春筍很多,我去挖一些來,再捕些魚。」說完,給寧中則喂吃了些蜂蜜。寧中則吃了幾口,只覺甘甜無比,浸入肺腑,便道:「沖兒,你也吃一些。」令狐沖也吃了些蜂蜜,又去挖筍,捕魚。待令狐沖離開,寧中則把手探入衣襟,摸到盈盈玉乳下的傷口,發覺已經消腫,自己精神也好了些,除了無力之外,已不再眩暈發燒,玉指撫過傷口上的布條,又想起昨日情景,不僅面如火燒,頭腦一時混亂,沒了主意。令狐沖本是孤兒,自幼孤苦伶仃,四處流落,野外生存能力很強,直到被華山收留。記得剛入華山時,寧中則抱著剛出生的岳靈珊,雖不似如今成熟端庄,卻更俏麗年輕,當時的收養自己時如花笑靨猶在眼前。令狐沖很快捉了幾條魚,挖了筍,用瓦罐做起菜來。白魚多脂,被火炙的滋滋冒油,油脂被嫩筍吸收,一時間香味彌漫。寧中則靠在草堆里,饒有興趣的看著令狐沖忙活,她本是大戶人家小姐,後又貴為華山掌門夫人,在華山時雖不是錦衣玉食,卻也吃穿優厚;外出吃則飯店,菜餚豐富,住則客棧,錦被高枕,哪有如此野炊般的經歷,看到徒兒做飯的熟練手法,一時間頗覺有趣,胃口也大開。令狐沖做好飯菜,和師娘吃了起來,心間卻總覺得缺了些什么,不由得道:「要有些酒就更好了……」寧中則笑著橫了他一眼,道:「你這潑皮,都成酒鬼了,需知喝酒會傷身誤事,還是少飲為妙。」令狐沖口中應是,內心卻不以為然,心道沒酒這飯當真沒了趣,沒酒這人生也失色不少。寧中則見他神情便知他又左耳進右耳出,嘆了口氣道:「沖兒,這谷內葛長老既然能尋到,他人也會尋到,終是不安全。待你我傷好,我們需快些出谷,以免遇上強敵。」過了幾日,令狐沖傷已大好,寧中則的足踝也日漸消腫,也沒有再發燒,那胸中之傷也日漸愈合。令狐沖忽然覺得陪伴師娘居此幽谷,每日取蜜挖筍捕魚,伺候師娘卻也不錯,不用再想那江湖仇殺,關鍵每日能為師娘做菜做飯,陪師娘聊天曬太陽,看師娘一顰一笑,隱隱覺得這是非常快活的日子,心中滿足之極。除了和盈盈在一起之外,活了那么大還沒有如此安詳平和的時光。然而,師娘的傷勢漸好,離開的日子卻越來越近,令狐沖頗有些悵然若失。這一日,寧中則依舊在曬太陽,令狐沖正在竹林中用葛長老所遺長劍挖筍,突然聽到遠處山崖下有隱隱說話聲,他心中一驚,悄悄出了竹林,來到一棵大樹後向說話聲處瞧去,驀得發覺有三條熟悉的身影,頓時緊張起來。只聽一個尖尖的聲音道:「德諾,你確認那令狐沖在此谷中?」聽聲音正是左冷禪。一個聲音答道:「正是,師傅,那日我跟蹤了魔教長老來到此地,那長老進了此谷,半天沒有出谷,我後來偷偷進來,卻發現有魔教妖女任盈盈之墓,所以想那令狐沖在此谷中,便沒敢繼續搜尋,急忙回去向師傅您稟報。」聽聲音正是勞德諾,想起他殺害師弟陸大有,令狐沖心中不由得大恨。又聽一尖尖聲音不滿道:「勞兄弟,既然之前你已到谷中,為什么不探尋明白?」令狐沖聽的聲音確是林平之。只聽勞德諾道:「那魔教長老武功高強,也抵不過令狐沖,我探尋不要緊,倘若失手,這消息便斷了。請師傅來方能穩穩擒住那小賊。」左冷禪又道:「德諾此言甚是,那小賊習得真正的林家劍法,也只有我寒冰真氣方能勝他,平之你放心,我定會幫你取得林家祖傳劍法。」林平之道了一聲是,半晌又道:「多謝左兄,待取得我家祖傳劍譜後定與左兄……還有勞兄共同研習。」語氣卻頗為言不由衷。左冷禪笑眯眯聽了,也不點破,一時間三人都心懷鬼胎笑了起來。令狐沖連忙回到石屋邊,寧中則見他神色焦急,忙問:「發生了什么事?」令狐沖低聲道:「左冷禪,勞德諾和林平之來了……我們找個地方躲上一躲」說著背起了寧中則。寧中則腳傷還未好全,不能疾走,只好順從的伏於令狐沖背上。令狐沖心想此谷不過數百丈方圓,且地勢平坦,無論躲在哪里都很容易被發現。舉目四望,終是找不到好的躲避地方,令狐沖無奈正欲躲入竹林和左冷禪等打游擊,只聽寧中則道:「沖兒,你看那礁石……」令狐沖一望大喜,水潭緊靠崖壁,在崖壁下有一巨石和崖壁中間有縫隙,看著剛好能躲下兩人。連忙背著寧中則下了水向礁石游去,待藏到礁石後,寧中則道:「沖兒,劍還在岸上。」令狐沖探頭看了下,見左冷禪三人立於盈盈墓前,勞德諾正說著什么,不由得心中大恨,偷偷回了岸拿了劍游回礁石後。這時三人已向石屋奔來,令狐沖連忙加速游回了礁石後面。寧中則見他的神色焦急,趕忙身子向前緊貼礁石,給令狐沖讓出半個身位,令狐沖這時才硬生生地擠了進來,擠於寧中則身後,腳下水深約半丈,兩人都只露出頭在水面上。三人來到石屋前,勞德諾四處張望,說道:「師傅,這里沒人。啊,他們剛離開不久,這枯草窩還是溫的。」只聽左冷禪道:「德諾,你去其他地方探尋一番,我和平之在這里守著。」勞德諾應了一聲,轉到了屋後。礁石後縫隙狹小,寧中則和令狐沖的身體就不可避免地貼在一起。開始令狐沖還能鎮定下來,可隨著時間的延續,情況就漸漸失去了控制,寧中則身高約五尺半,雖然矮令狐沖半個頭,腿長卻恰好和令狐沖相仿,甚至臀部還要稍稍高些,那充滿彈性的翹臀就貼在令狐沖胯前,沒過多久,令狐沖就覺得身體漸漸不受控制,下面逐漸起了生理變化,恰恰抵在寧中則的翹臀上。令狐沖的大腦頓時一片空白,只覺得渾身的血液都在沸騰,腦海里不停的告訴自己要冷靜冷靜,但還是不可抑制的發出粗重的呼吸,胯下那蟲蟲卻越發堅挺,連忙把臀部後移,死死貼在崖壁上。初時還以為師娘會怪罪,但見身前的寧中則默不作聲,也沒有異常的舉動,仿佛已經默認了這種舉動。令狐沖的膽子稍微安下心來,但還是稍微蹲下身,錯開兩人的胯部交接,觀察左林二人舉動。令狐沖從寧中則腦後探出頭去,只見左林二人雙目皆綁著黑布條,手里各持長劍,張開雙耳留意周邊聲音,渾身因蓄力待發而顯得有些僵硬,仿佛兩個僵屍般,看著有些詭異。這時寧中則忽地轉過頭來,粉腮恰好貼住了令狐沖的雙唇,令狐沖頓覺雙唇一片滑膩,眼前滿是寧中則那如花嬌靨,心里不由一盪。寧中則心中一驚,滿臉緋紅,連忙移開臉龐,嗔怪的看了令狐沖一眼,在他耳邊低聲道:「怕那勞德諾回來注意到這礁石,你我先潛到水里去,待他們離開再出來。」令狐沖連忙應是,二人深吸一口氣,慢慢沉進水去。潭水清澈,不一會,通過水的折射,二人發現石屋前多了條人影,只聽勞德諾道:「師傅,谷中俱已尋遍,卻不見那小賊蹤跡。」又聽左冷禪道:「那當真奇怪了,這谷有多大?」勞德諾答道:「不過方圓百余丈。」左冷禪道:「那他一定還在谷中。我們再繼續找尋。」令狐沖見三條人影忽地向潭邊行來,急忙拉著寧中則向潭底沉去。噗的一聲,只見一塊大石被砸入水中,險險砸中二人,噗,又是一塊大石砸了下來。令狐沖甚是惱怒,卻又無計可施,連忙拉著寧中則繼續下沉。慢慢的,令狐沖覺得氣息變得不夠起來,看向寧中則,卻見她鼓著嘴,滿臉憋得通紅,似已難忍憋氣。令狐沖身上多股內力,俱是十分雄厚,所以內息功夫也比師娘長久,見師娘似已到達極限,便上前摟住她,吻住了那豐潤的雙唇,渡了一口氣息過去。寧中則突然被令狐沖咬住嘴唇,大驚,不由得喝了口水,一股氣泡沖唇邊冒出,浮上水面,接著令狐沖的氣息便渡了過來,她瞬時明白徒兒的意圖,感激的看了令狐沖一眼,卻發現令狐沖已連喝幾口水,顯是把氣息都給了自己,心中大急。待得再次醒轉,鼻中更聞到芬芳花香,令狐沖慢慢睜開眼來,觸眼盡是花朵,紅花、白花、黃花、紫花,堆滿眼前,心想:「這是什么地方?」側過頭來,便見到了寧中則的背影。他漸漸看清楚了置身之所,二人置身一片草地上,太陽高掛當空,暖暖的照著他和寧中則,再看身上衣物,已經半干。令狐沖想要坐起,身下所墊的青草簌簌做聲。寧中則回過頭來,滿臉都是喜色。她慢慢走到令狐沖身畔坐下,凝望著他,臉上愛憐橫溢。剎那之間,令狐沖心中充滿了幸福之感,知自己暈了過去,寧中則將自己救到這里,心中突然又是一陣溫馨。兩人脈脈相對,良久無語。忽然間從花香之中,透出一些肉烤焦的味道。寧中則啊的一聲,俏臉緋紅,轉身拿起一根樹枝,樹枝上穿著一條烤的黑黑的大魚,微笑道:「啊,焦了!」令狐沖大笑。兩人都想到了前些日子在譚邊捉魚燒烤的情景。兩次烤魚前後俱有變故,但終究兩人還是挺了過來。